覺得蘇雪奇是個過於冷靜、生人勿近的人。
這樣的蘇雪奇,怎麼會是契丹人的細作呢?趙元份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可是,那個叫耶律遠山的契丹壯漢,聲音宏亮,兩眼炯炯有神,虎背熊腰,氣宇不凡,絕非一般人。蘇雪奇與那個耶律遠山兄妹相稱,如果說她和契丹人沒有關係,卻又怎麼也說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趙元份搖搖頭,不會的,無論如何蘇雪奇不會是契丹人……的細作。
趙元份一邊努力說服自己,一邊陷入了自我矛盾的邏輯之中。趙元份憂心忡忡地回到保和宮,趙元份想起趙元傑寫給自己的訣別信,如果蘇雪奇真的是契丹細作的話,他還要履行對趙元傑的承諾嗎?
皇帝把蘇雪奇帶回大內,先軟禁在睿思殿後的小院之中。
兩天後,皇帝帶著當時相國寺的兩個侍衛來到蘇雪奇住的院中。
蘇雪奇趕忙上前給皇帝行了大禮。
皇帝沒有說話,蘇雪奇只好繼續跪在地上。蘇雪奇忐忑不安了兩天了,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因為她心中已經大抵猜到了耶律遠山這次來汴梁的目的。
果然,過了半晌,皇帝說道:“朕已經派人查過了,耶律遠山是契丹貴族,他的曾祖是耶律曷魯與耶律阿保機是族兄弟,祖父惕剌與耶律斜軫的父親撒剌是親兄弟,父親耶律橫軫死得早,所以耶律遠山一直跟著叔父耶律橫軫。蘇姑娘,朕說得沒有錯吧?”
蘇雪奇聽皇帝說了半天,只聽明白一句話,那就是耶律遠山是契丹貴族,而且和耶律阿保機還是親戚,至於其他的曾祖、祖父什麼的,那些名字蘇雪奇一個也不知道。皇帝問蘇雪奇,蘇雪奇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沒出聲。
皇帝本來還和顏悅色地問蘇雪奇,卻見蘇雪奇對他的問話不理不睬,皇帝氣性上來,提高聲音說:“你不說話,也就是承認了。耶律遠山是耶律斜軫的子侄,你是耶律遠山的妹妹,你叫耶律什麼?”
蘇雪奇沒想到皇帝居然會這樣聯想,抬頭看著皇帝說:“皇上,民女前日說過,耶律二哥是民女認下的義兄。”
皇帝眉毛一放,沉著聲音說:“蘇雪奇,朕看在雍王的面子上,好言好語地問你,你不好好回答朕的問題,你以為朕一定對你有顧忌嗎?”
蘇雪奇跪在地上半天了,膝蓋已經生疼了,她輕輕在地上挪了挪位置,說:“皇上,民女句句說得都是實話。我與二哥是在至道三年認識的。我和二哥一見如故,二哥說話作事,有虯髯客之氣概,民女甚是折服,所以才傾心相交的。其實這麼多年以來,二哥也只來過汴梁三次而已。”
蘇雪奇還沒說完,皇帝已經拍起了桌子,怒道:“大膽,他有虯髯客的氣概,你就是紅拂了,那麼朕算是什麼?你休要拿這些唐人的故事來敷衍朕!”
蘇雪奇心裡也生氣了,然而蘇雪奇強壓下火氣,對皇帝說:“皇上,或者我這樣向您解釋,如果我是契丹人的細作的話,兩天前在相國寺我又何必勸皇上您和契丹人打仗呢?勸您遷都升州或者成都不才對契丹有利嗎?”
皇帝不假思索地說:“如果你是那樣一個細作,就不會在雍王和兗王跟前潛伏這麼多年也沒有被發現了。你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你非常會掩示,將欲取之,反先予之,真真假假,騙過了雍王和兗王,也騙過了所有的人。可憐我那五弟,一直到走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蘇雪奇服了,原來只要一個人想要不相信另外一個人,無論怎麼樣,他都可以找到說得通的理由,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皇帝看蘇雪奇不說話,接著說道:“朕問過雍王了,他說你的家鄉在是北京,朕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地方。朕找馬鳴問過了,他說話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北京到底在哪裡,朕問他你的父母,他也說得支支吾吾,我聽說你們是姑舅親,既然是姑舅親,怎麼會說不清三代的來歷。現在在不但是你,還有馬鳴,身份都值得懷疑。”
蘇雪奇大吃一驚,她沒想到連馬鳴也受到了連累,忙說:“馬鳴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皇上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皇帝看了一眼蘇雪奇,說:“你倒挺緊張他的嘛。我記得當年永昌郡主來求我給她作主,把馬鳴指給她作郡馬,那個時候聽說馬鳴和你是有婚約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雪奇本來不想再提和馬鳴之間過往的那段感情,可是現在不提也得提了,蘇雪奇說:“不錯。當年我的確和馬鳴私下定下了婚約。其實我和馬鳴並不是什麼表親,我們是在宋州相識的,一見傾心,所以後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