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去了,對唐子陶說:“你這兩個朋友,本王以前從沒見過,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唐子陶聽雍王問起,忙解釋道:“回王爺,他們二位本是兗……嗯……”說到這兒,唐子陶停了一下,重又說道:“他們兩個本是袁傑袁公子的朋友,袁公子見他們剛來汴梁,沒有地方住,就把他們帶到子陶家裡。這位是馬鳴,這位是蘇雪奇蘇姑娘,他們二人的見識都和我們中原人不一般。”
趙元份聽了唐子陶話,看了看馬鳴和蘇雪奇,點點頭,說:“原來是元傑的朋友。”
唐子陶乘機對雍王說:“馬鳴剛來汴梁,以前在他家鄉寫過一些文書,子陶正要推薦給您呢。”
趙元份聽唐子陶這樣說,不禁奇道:“既然是元傑的朋友,怎麼反倒要推薦給我呢?”
“這個……”唐子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雍王的問題。
“罷了,”趙元份一擺手,“既然是元傑的朋友,那就一起到府裡來幫幫忙吧。”說完,趙元份對馬鳴說:“子陶說你和這位蘇姑娘見識不一般,本王也很喜歡見識不一般的人,那就請你從明天起和子陶一起來我府裡做事吧。”
馬鳴一聽,馬上站起來給趙元份行禮,口中說:“多謝王爺。”
趙元份說:“你叫馬鳴,不知道字什麼?”
馬鳴聽趙元份問他的字,他本就沒有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蘇雪奇馬上替他說:“回王爺,他字子嘯。”
趙元份點點頭。
唐子陶這才知道馬鳴也有字,這幾天一直聽蘇雪奇叫他“鳴子”,覺得可能北京來的人地處偏遠,沒有字,原來是自己一直沒問,所以人家也就沒說。
(十一)一箱花箋紙
馬鳴去雍王府當差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剩下蘇雪奇一個人在家。袁傑中間派人送來幾本線裝《左傳》,隨書還附著一個紅色的短箋,上面隱隱有細小的竹紋,蘇雪奇認得是薛濤箋。
蘇雪奇開啟短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飄逸的字,蘇雪奇雖然喜歡書法,而且讀過不少相關的書籍,但認真辨識起上面的字跡,還是有些吃力。只見上面由左向右、從上至下寫著:“雪奇姑娘妝鑑惟前日小聚姑娘談及讀書可以排遣閒暇今袁某特以左氏春秋奉上伏惟玉覽”。箋雖然不長,但是沒有加標點。
蘇雪奇讓唐進給自己準備幾張紙,她要寫一個回覆讓來人帶回去。唐進去唐子陶的書房取來文房四寶,給蘇雪奇鋪排好。蘇雪奇研了墨,手裡拿著毛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落筆。她是學過毛筆字的,但是當年不肯下功夫,所以寫得相當湊合。思量再三,蘇雪奇找出馬鳴從籤售會帶到宋代的那支簽字筆,她的硬筆書法還能看。蘇雪奇試著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紙有點硬,筆在上面劃過,不是很順手。看看袁傑的短箋,再看看自己用簽字筆寫的細腳細腿的字,蘇雪奇揺了揺頭,把簽字筆收了起來。她重新拿起毛筆,重新鋪上一張紙,下筆之際心裡感慨,從前覺得古代的人之乎者也的很有韻味,但對於自己這樣一個現代人來說,真的到了古代社會,還是覺得難了點。雖然自己本就是學中文的,而且是學習古代文學的,如今看來真是紙上談兵。想了想,蘇雪奇寫道:“袁公子,你好!你派人送來的書我收到了,謝謝你!我會盡快看完送還給你。祝你生活幸福,身體健康!”
蘇雪奇本可以寫幾句文言,但是想想怕出錯,貽笑大方,最後還是換成了白話。白話誰都懂,關鍵是她不會犯幼稚的語法或者詞彙錯誤。寫好之後,蘇雪奇看了看自己寫的字,差強人意,但自己的水平也就這樣了。於是她把紙摺好,叫唐進拿著送了出去。
第二天,蘇雪奇吃過早飯,剛翻了兩頁,正看到隱公元年鄭伯克段於鄢那一段,唐進進來送上一個短箋,開啟一看,上面藍盈盈的有些花紋,顏色很鮮豔,圖案流動絢麗。蘇雪奇不認識這是什麼紙,仔細看上面寫的字,邊讀邊在心裡加上標點:“雪奇姑娘繡次:昨日惠賜小函收悉。姑娘之言,袁某深表銘謝。姑娘玉筆多著讀點,為袁某所不識,望乞見告一二。”
蘇雪奇看了袁傑的簡訊,笑了笑。自己的大白話還不知道怎麼被袁傑嘲笑,他不問白話,仍以文言回覆,問的卻是標點符號,想必他真的沒弄明白,什麼時候句讀之法變得如此古怪。蘇雪奇越想心裡越覺得好笑,一邊磨好墨寫道:“袁公子,你好!公子信中提及上封信中的‘讀點’實際上是我家鄉的一種句讀的方法,窮鄉僻壤的東西,讓公子見笑了。”寫完之後,想起忘記問一下紙叫什麼名字,忙在下面接著寫道:“又及,公子這次用的紙很漂亮,不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