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奇吧。我比你大幾歲,或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蘇姐。”
黑駿馬鳴聽蘇雪奇這麼說,馬上笑了,他說:“我早就想叫你蘇姐了,從我第一天在澡堂裡和你意外重逢開始,我就想這麼叫了,怕你不高興。”
“我怎麼會不高興呢,這樣叫多親切。”蘇雪奇回答。
“好,我叫你蘇姐,你也別叫我小馬了,直接叫我馬鳴或者鳴子吧。”黑駿馬鳴說。
“鳴子。”蘇雪奇馬上應聲叫道,叫完忍不住笑了。馬鳴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從這一笑開始兩個人的關係才親近起來。
兩個人一路說笑著,講些過去的事情。原來馬鳴大學畢業才兩年,畢業時考上了北京市公務員,因為他的那個單位是個清水衙門,事情也不多,所以平時很清閒。後來閒著沒事,就開始動筆寫些文字,隨寫隨發到網上,沒想到點選支援他的網友越來越多,憑著網友們口口相傳和滑鼠的點選,在很短的時間裡,他的第一篇作品《流光PK上一個十年》就上了點選排行榜的第一名,然後是出版社與他接觸將作品出版,然後又有了他的第二部作品《時空中的毒藥》和第三部作品《愛和小時代》。實際上,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在籤售會上被墨玉小馬帶到了宋代,他正在著手構思下一部作品《千年之嘆》。他有一個從大學開始戀愛了五年的女朋友,而且打算等女朋友研究生畢業後就結婚。
馬鳴講完自己的事情,兩個人又是一頓唏噓。他們本都有著各自的人生軌跡,一個是茫茫人海中的普通編輯,一個是正在風頭的著名網路作家,彼此的交集不過是一本叫做《愛與小時代》的作品,或許他們會為了工作而坐在一起喝喝咖啡,或者吃頓便飯,可是他們不太可能會有更深的交往。如果時間長了,馬鳴可能會叫蘇雪奇一聲“蘇姐”,那一樣是客氣禮貌多過親近和交心。現在,一切都在那個籤售的中午發生了改變。從那以後,小馬變成了鳴子,蘇老師變成了蘇姐。人生的際遇到底誰說得清楚呢?人和人的關係到底是由誰來主宰的呢?
正說著話,馬鳴遠遠地看見前方升起一座巨大的城池,他驚呼一聲:“蘇姐!你快看!”邊說邊用手朝前面遠遠地指去。
蘇雪奇順著馬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眼前零星的人家的盡頭出現一座超乎想像的大城。放眼望去橫在遠方路的正前方,足有……足有……
“蘇姐,你說這個城得有五千米寬吧!”馬鳴激動地說。
蘇雪奇一時反應不過來五千米有多寬,她下意識地應道:“嗯。”
車伕這時插話道:“馬上就要到新城了,不知道兩位想讓我把你們送到哪裡呢?”
“新城?”黑駿馬鳴聽車伕這樣說,接話道:難道還有個舊城嗎?”
車伕聽了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轉過臉來對馬鳴說:“新城就是汴梁城的外城,我們中原的城都有兩層,外面的一層是外城,裡面的一層是內城,像汴梁城因為是京城,所以內城裡面還有一層,那就是宮城大內。咱們宋州也有外城和內城,想必進出城門的時候你們都沒注意。”
馬鳴聽車伕這樣解釋,不禁臉上一紅。蘇雪奇忙插話對馬鳴說:“孟子說‘五里之城,七里之郭,這內城就是孟子說的‘城’,外城就是他所說的‘郭’了。”
正說著,馬車已經來到外城腳下,蘇雪奇從遠處就看見有好幾個門,既有通行車馬人流的普通城門,也有門下流水潺潺,大小船隻穿梭而過,船上或者載著貨物,或者站著各色服裝的人,原來竟是專門留給船隻進出的水門。
車伕趕著馬車直奔中間的新曹門而去。進了外城門後,街市一下子繁華起來,人煙稠密,買賣興隆。又往前走了一千多米,又來到一座城門,蘇雪奇和馬鳴抬頭看名字,卻原來叫做“望春門”,他們知道,這下來到真正的汴梁城的內城了。
馬車進了內城之後,車伕讓馬的速度慢了下來,再次回頭問馬鳴:“已經進了內城了,不知道二位要去哪兒?”
蘇雪奇和馬鳴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如果說前幾天兩個人達成一致要到汴梁來,是找到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地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已經人在汴梁了,下一個目的地是哪兒呢?如果說他們現在人在2010年,兩個人達成一致意見要去天津,於是坐車去了天津,到了天津之後,一個可以說要去楊柳青看年畫,一個可以說想去米其林吃西餐,總之在2010年的世界裡,他們不擔心自己會迷路,即使真的不知道還有GPS導航可以幫忙,或者到網上一百度,什麼也就都有了。可是,現在他們是在一千一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