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轉過了身獨自走進帳簾內的內室,孤寂的背影被殿內燭火拉長……
“南宮凌……”南宮軒在身後大吼,大步邁去不讓他就此離開。
“三日後……我會讓你帶她走……”就在南宮軒拉住他的手肘迫使他止步時,南宮凌暗啞著嗓音說道,渾然沒有了起初的壓人氣勢。
南宮軒也是吃驚,瞳眸瑟縮一下,頃刻間已是明白他的煙雲還活著。
“你!”南宮軒仍是怒的,怒他的欺騙。
“這個世上再無尹清雪,只有長孫煙雲……”南宮凌吶吶說道,目光睨看南宮軒,“照顧好她……”
“你當真會放她離開?”南宮軒不信他會輕易放手,他的霸道佔有從小就很明顯。
“三日後……”南宮凌只說了期限,抽回了被他拉住的手臂獨自進入了內殿中。
南宮軒沒有再跟上去,身形停在原地看著明黃帳簾在微微擺動,心裡質疑起南宮凌剛才的話語有幾分可信性。
暗夜的宮中總是潛藏了危機與殺意。
今日南宮軒將所有困擾他心頭的謎團都解開了,更是告訴了他自己一直都不曾奢望能夠實現的秘密——他的清雪仍是清白的。
南宮凌來到了地牢,從回皇宮沒有多久,宮內的暗衛就將莫言被收押的事告訴了他,而此刻他前來天牢不為別的,只為當日她加註在清雪身上的痛!
眾人看守嚴密的牢內連一直蒼蠅都飛不出去,守獄的侍衛見是他來了,無不跪下行伏拜之禮。
南宮凌無視眾人,沉冷俊顏步入關押莫言的牢房。
——吱、砰——
一開一關的鐵門在死寂的牢中響起,震懾耳膜的響聲將思緒遊走遠處的莫言來回了現實。
莫言坐在潮溼的地上,微抬起螓首見這次來人居然是他,瞳眸仍是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可染上骯髒汙跡的面容卻仍是平靜的。
自從她被南宮哲當場抓到的那一刻她已是認命了,一切不過是上天安排好的,哪怕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寫自己的命運。
南宮凌俯視地上的她,鷹隼的眸如狼般盯著她,光是那眸光已是能將她片片凌遲了。
“皇上御駕此地,不知道想要如何處置臣妾?”莫言沒有對他行禮,仍是環抱雙膝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南宮凌也不動怒,只是淡淡說道:“清雪回來了!”他薄唇張合,吐出的字眼比這地牢更陰森。
顯然,莫言當下吃驚不小,瞳眸內的震驚一閃即使,隨之換上的卻是對他的冷笑嘲諷。
“皇上就那麼思念已故皇后麼?”莫言平聲問他,一直沒有動的身子終於站了起來。
莫言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她剛才眼裡的稍縱即逝卻沒能逃過南宮凌的利眼。
“朕說了,清雪沒有死,她回來了!”南宮凌不介意再對她說一次,依舊是用那平穩的聲調睨看她的眼說道。
“……”
“呵呵……哈哈……”
片刻的安靜之後莫言瘋狂的笑聲,那笑裡面參雜了她一生的悲泣!
她已是將命豁出去了,自然此刻她再也不怕他。
“你是不是瘋了?她死了三年連屍骨都沒有留下,你還在奢望她能回來嗎?”莫言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這種心間的痛讓她只想大聲喊出來,哪怕站立眼前的男人是這一國的帝皇、是她最怕的人。
南宮凌將她此刻的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裡,波瀾不驚的眼裡隱隱有了一絲狂然。
“清雪沒有死,她完好無損的回來找朕了!”南宮凌負手而立,反剪在身後的手掌漸漸指骨收攏。
“沒死?怎麼可能沒死?”莫言含笑大叫,不知是喜是悲!
“她喝了鴆毒,被火焚燒早已屍骨無存,你還指望她能回來找你?”莫言含怨喊著,這麼多年了她連一個死人都爭不過。
“是你在合巹酒中下了毒?!”南宮凌淡問她,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那場染血的婚禮是自己心愛的人一手策劃的,是她為了報復他的殘忍才會選擇在那一日死在他的面前。可三年已過,他才明白那場由他精心準備的婚禮是他葬送了自己最愛人的性命,是他將她推入了死亡之谷……
“是!”莫言承認了,既然她命不久矣,那她也要讓眼前的男人嚐嚐何謂深愛卻不能再愛的悲哀……
“為何要如此?”低冷的嗓音溺出了薄唇,負於身後的手已然透著青白。
“因為你!”莫言不懼,迎上他陰鷙的眸光,嘴畔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