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話說。
黃蓉看看郭靖,眼眶一紅,連忙低頭,哽咽著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洪七沉吟片刻,說道:“朱聰留言之上,那個沒寫完的字是怎生形狀?”黃蓉當即折了柳條蘸上湖水將那半個字寫了出來。
洪七左看右看,說道:“靖兒,這字不過才兩三筆,你何以認定就是個東字?”
郭靖道:“不是東邪還會是什麼?我師父死在桃花島上,難道還會有別人殺他們嗎?”
洪七搖搖頭,轉向我,問道:“丫頭,別再瞪了,你說,這字可不可能是東?”
我瞥了一眼地上未乾的水跡,接過黃蓉手中的枝條,在那三筆之上又加了數筆,構成了一個西字。在郭靖看著那個西字發呆時,黃蓉又把另一個沒寫完的字畫了出來,經過我的加工,變成了一個楊字。
郭靖呆了呆,忽然一躍而起,說道:“不會的!那九陰白骨爪又是怎麼回事?”
“梅超風的徒弟你都不知道是誰,你這給人當兄弟的也太失敗了吧。”我扔掉枝條,不耐煩的說道:“傻小子,黃老邪這些日子一直沒回過桃花島,信不信我已經把話說到這了。歐陽鋒來意不善,後面很可能還有別的埋伏,我勸你別跟著瞎參合了。”
郭靖愕然無語,只是盯著地上那團逐漸消失的水跡發呆。黃蓉揉揉眼睛,說道:“霜姐姐,你有什麼話想跟我爹說?我去幫你說。”
我眼一翻,開始瞪她,寒意將小姑娘嚇得一哆嗦,直接躲到了洪七身後,哀鳴道:“師父……”
洪七拍拍她的手,看著我無奈的嘆道:“你難道就不能溫柔點?天天冷著張臉到處的瞪人,脾氣再好也要被你嚇跑了。你是個姑娘家,別學得跟有些人一樣,行嗎?”
“我學誰了?”不讓我瞪,我偏瞪。
洪七苦笑道:“又來了……真懷疑你是不是那傢伙的親閨女,算了,愛瞪就瞪吧,反正早就被瞪習慣了。”
親……閨……女……他意思是這裡還有人與我有血緣上的懷疑關係?不會吧。
我有些茫然,忽聽喀啦一陣轟響,半空中居然撕過一道閃電,烏雲已翻滾著遮掩住半個天空,湖面水霧迷濛,竟似有場大雨即將襲來。遠遠傳來鑼鼓敲擊之聲,幾艘懸著紅燈,豎著官牌的大船朝這邊駛近,沒過片刻便已靠岸。從船上先後上來二十來人,高矮胖瘦什麼樣都有,最後一人金冠蟒袍,官架十足,往那一站,隨意掃過樓前眾人,滿面得意之色。
歐陽鋒湊過去與那個大官嘀嘀咕咕的咬耳朵,我也揪過洪七的衣袖,在他耳邊說道:“那人是不是完顏洪烈?”
洪七點頭道:“是啊。奇怪啊,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他一金國王爺,跟全真的牛鼻子又有仇,敢大搖大擺跑這來觀戰,肯定有陰謀。咱們得事先準備準備,如果歐陽鋒放蛇陣,完顏洪烈放毒箭火箭,煙霧騰起,看不清道路,該怎麼撤退。”
洪七奇怪道:“你怎知道這麼多?”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我猜的不行啊。”使勁推了他一把,我抬眼朝黃藥師看去,見他依然背對著我,不免憤然,小聲的詛咒道:“你就得瑟吧,看一會那幫老雜毛怎麼把你教訓成豬頭!”
“噗……”洪七的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黃蓉躲在他身後驚恐的看著我,小聲道:“霜姐姐,我爹怎麼惹你生氣了?”是啊,他怎麼惹我了?不就是不理我嗎?我幹嗎這麼介意他理不理我?
洪七拍拍我的肩膀,剛要說話,歐陽鋒的大嗓門便傳了過來,說道:“七兄,等會不是不是真的兩不相幫?”
洪七道:“什麼等不等會?我說的是八月十五,到了時候你們願怎樣怎樣,我才懶得管。”
歐陽鋒笑道:“很好,就是這樣。”他又轉向另一邊的黃藥師,問道:“藥兄,全真教與江南七怪尋你晦氣,你是一代宗師,跟這些人動手未免有失身份,待兄弟給你打發,你只袖手旁觀如何?”
黃藥師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歐陽鋒看了我一眼,忽然大叫道:“還等什麼等?動手啊!”
洪七蹭得站了起來,怒道:“你說話當放屁嗎?”
歐陽鋒哈哈大笑道:“現在子時已過,已是八月十五清晨了!”話音落下,他當先一杖,衝著某道士胸口點去。此番突襲,道士們立即結陣,此退彼上,瞬間將歐陽鋒圍在了中間。
歐陽鋒嘿嘿一笑,鋼杖舞得呼呼作響,或劈或掃或點或挑,一杆黑黝黝的重仗,竟被他使得像杆銀槍,橫掃千軍,無人敢擋。全真七子本就弱小,如今六少其一,天罡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