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阿秀勉強一笑,說道:“不餓,倒是有些口渴,方才經過前邊,似聽到水聲……”幼春急忙說道:“那我去取水來。”說罷,便拿了水葫蘆,蹦蹦跳跳而去。
幼春走了不到一刻鐘,果然見一條長河如碧玉一般,幼春大喜,跑過去看,卻見河水清澈,有游魚自在遊弋其中,可見水質極好。幼春將葫蘆灌滿了,本想趕緊回去,看了看湖水裡頭自己的倒影,臉容有些汗津津地,又貪圖這水清,就又掬了兩把將臉洗了洗乾淨,伸出舌頭喝了口,果然水也很甜。
幼春高興起來,舉著水葫蘆往回跑,跑到原地,卻不見阿秀影子,幼春叫了兩聲,不見阿秀答應,幼春著急起來,在周圍找了找,卻仍沒找到人,幼春不由地慌了,連聲大叫,見林子邊一塊大石聳立,大石旁邊衣角隱隱,她心頭一動急忙跑過去,轉過大石,頓時驚了,卻見阿秀歪倒在地上,嘴角隱隱地一絲血痕,雙眸緊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幼春抱著阿秀,六神無主,渾身冰涼,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只覺得一息尚存,才勉強鎮定下來,想了想,便去把水葫蘆拿來,給阿秀灌了些水下去,冰涼的水在臉上流過,阿秀緩緩醒來,幼春見他醒了,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裡頭,只想大哭一場,卻又不敢驚到他,就問道:“秀之,你怎麼了?”
阿秀睜眼望著幼春,見她咬著唇瞪大眼睛,一副強忍的模樣,心頭一酸,說道:“我,我無事的,春兒,不必擔心。”
幼春哪裡會不擔心,將他抱住了,兩人雙雙坐在地上,阿秀此刻渾身無力,就由得她,幼春強忍不安,說道:“你到底怎麼了,同我說實話好麼?”阿秀見事已至此,也無法隱瞞了,便只好說明實情。
原來阿秀這兩月之間苦思冥想解除功禁法子,卻始終不得其法,有些甚至對身體大大有礙,幸而阿秀謹慎,不會一味地硬衝,一察覺不好立刻收手,才未受大害。
但這門功夫的玄妙便在此,若是不得當的話,所有自作主張的試探法子,都會成為反噬己身的兇險之舉,阿秀雖然明知如此,但也顧不得這些了,今日便是真氣反噬,一時之間撐不住……本是想打發幼春出去不叫她看到擔心,卻沒想到竟低估了這真氣反噬之能,竟然昏了過去。
幼春聽了之後,又驚又怕,卻又有些慶幸,便抱著阿秀說道:“既然如此,你不要再去練這門功夫了好不好?不用練,也不用想著解除功禁什麼的了。”阿秀皺眉說道:“這怎麼可以,不然的話……”
幼春急忙說道:“怎麼不可以?我們還可以成親的,我還在你的身邊,你也在我的身邊,又有什麼?”阿秀見她說的明白,卻一聲嘆息,道:“春兒,我不能……”幼春說道:“不解除的話,就不能近女色就是了,大不了以後我們就也這樣,反正我不會離開大人的……”說著,就緊緊地將阿秀抱了,說道:“我不許你再練了,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後悔也來不及,秀之,你答應我好麼?”
阿秀垂眸,不知如何說是好,半晌才輕輕一嘆。
當夜,兩人就在此處歇了,幼春去撿了許多枯乾木柴把火燒起來,又拿了乾糧出來烤了吃,兩人在火堆邊上相互依偎,幼春起初還有些悲傷,然而阿秀懷中暖暖地,很快便有些睏倦,正半睡半醒之中,聽阿秀悄然說道:“早知如此,或許我不該將你自宮中帶出來。”
幼春身子一顫,就醒了過來,說道:“你說什麼?”阿秀沒想到她還未睡,急忙就轉過頭去,幼春說道:“你後悔了麼?”阿秀說道:“春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我是恨我自己……誤了你的終身。”
幼春又氣又急,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你敢再說一次!若是再說這些,我就當你是後悔同我在一起了。”阿秀說道:“春兒,你現在還小,不知……將來,我怕你會後悔。”
幼春很是氣憤,定定地望著阿秀看了許久,才爬起來,說道:“你要是再這樣說,我現在就走,再也不見你了!”想想,到底怕他趁機讓自己走了,就補充說道:“這山裡好多虎狼的,我就讓他們吃了,也不用你操心了!”
阿秀見她這樣,掙扎著起來將她拉住,說道:“怎麼淨說些賭氣的話?”幼春忍不住,伸手揉著眼睛說:“你先說的,你非要讓我傷心不可麼?”阿秀說道:“我……我是怕你將來會後悔呀。”
幼春忍耐不住,放聲大哭,說道:“你現在都不信我,我寧肯現在就死掉,被虎狼吃了,你就信我不會後悔了。”阿秀見她這樣,又是心酸,又有些後悔,說道:“春兒別哭,都是我不好,春兒別生我氣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