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風也正察覺不對,此刻來不及多想,縱身便離開原處,與此同時,只聽得爆裂聲響,景風所站之地,竟被炸出兩個偌大窟窿來。
那影子嘿然而笑,手復向前一揚,阿秀皺了皺眉,腳上一勾,勾了兩片瓦片起來,向上飛起,將那破空而至的無聲無息之物當空截住。
瓦片碰上那物之時,當空炸裂出一團烈焰,震得人雙耳一時酥酥的,身子搖晃,幾乎站不住腳,這電光火石的功夫,那影子斜刺裡跳了出去,自屋頂落了地,阿秀目光一動,也欲跳下,影子回手又是一揚,阿秀皺眉,只得先行讓開,身側登時又炸裂下大片瓦礫來,嘩啦啦落了一地,煙塵頓起。
這片刻的功夫,影子已落了地,雙腳如飛一般,自長街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秀同景風雙雙落地,兩人面面相覷,都覺震驚,景風說道:“竟給他逃了!——方才那是什麼?”阿秀道:“威力實在驚人,竟比地火堂特製的火藥還厲害三分。”景風說道:“的確,倒真是殺人的利器,好不詭異,你看這些人是什麼來頭?”阿秀說道:“嗯……此地不是說話之處,先回去再說。”
此刻屋內有人被驚動,幸好還未曾出了點檢司府,大家問了一問也都罷了,自有人收拾殘局。阿秀跟景風兩個便回書房,正遇到司空中途趕來,仍有些失魂落魄的。
三人一併入內,關了門,司空坐著,面色發白,阿秀衝景風使了個眼色,景風便問說道:“司空的傷怎樣了?”司空打起精神說道:“沒什麼大礙。”景風道:“先前那兩人……”司空嘆了聲,才道:“是我大意疏忽了,今日之事怪我,阿秀你責罰我罷。”說著便起身,垂頭喪氣之狀對著阿秀。
阿秀冷冷說道:“你又知錯了?”司空說道:“是我管制屬下不嚴,才沒發覺有內奸在,害你捉拿到手的人證也死了,自是我的錯,我認罰,你怎樣對我都是該的。”
阿秀哼了聲,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就算是殺了你,那人也不會活過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最恨那種事後了悟,於事無補,實在可氣。”
司空一聽,越發垂了眉眼,一顆頭要低到胸前去。
景風從旁就說道:“其實司空也不易,是第一次出任外官,哪裡知道底下各種狡詐之事?被魚目混珠都不足為奇的。雖然有錯,但也不至於大罪。”
司空略略抬頭,感激看了景風一眼。
阿秀見狀,就說道:“先是傷了自己,倒也罷了,如今都出了人命,還不算大罪?叫我看,這樣無用,把他趕回京內去也就罷了。”
司空屈著眉頭,叫道:“秀之,你饒過我罷,以後我定會事事小心,再不會如此了!”
景風說道:“是啊,如今他已經知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再看一看也好。”
阿秀想了片刻,才皺眉說道:“既然你誠心悔過,景風又替你說情,那我姑且就饒你這一回,經歷過此事,你須要帶眼看人,別再馬馬虎虎的了!若再犯錯,定要把你打回京裡去。”
司空忍著委屈,點頭不迭。
阿秀說道:“罷了,你快快出去罷,一副鬥敗了的公雞模樣,毫無士氣。”司空低著頭,說道:“遵命。”行了禮,轉過身蔫頭耷腦地去了。
司空去後,景風跟阿秀兩個對視一眼,景風說道:“你是不是有些太嚴厲了?”阿秀笑著說道:“哎吆,你說我做的太過?我一時太過投入,你怎不提醒我?”
景風見他笑嘻嘻的,便看他一眼,無奈搖頭,說道:“……留神你損他太狠,他受不住,自己就回京了。”
阿秀仍笑著說道:“若真個如此意志薄弱,走便走罷,留下來也無用,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司空老頭就要找我要人了,我也頗為難做呀。”
景風便也一笑,又道:“今日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你可有數?”
阿秀說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就猜得到?不過方才逃走那人身法詭異輕靈,我看出身定然是個極古怪的所在……可見塗州這地方水深的很,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員外,竟引了這樣的高手來殺人滅口,背後藏著的怕還在你我所料之外。”
景風說道:“塗州之事我不甚明白,還得你多想一想。”阿秀說道:“你雖不明白,如今你也在此了,自然要助我一臂之力,少不得也要明白明白。”景風便又笑。
阿秀瞥他,說道:“笑的這樣無奈,我有逼你麼?”景風搖頭,阿秀又哼道:“你既然來了,難道就白白放你清閒?你若是想跟我那小書童膩在一塊,卻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