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自己,喜道:“大叔,正是我,小順哥呢?”那漢子說道:“我也不知,他有兩三天沒有來到了,……我記得三天前見了他,他的臉色不太好,還帶幾聲咳嗽的,莫不是病了?”
幼春聽得心驚,便問道:“當真是病了麼?”那漢子搖頭說道:“這個卻不知。”幼春皺眉問道:“那小順哥住在哪裡,大叔你可知麼?”那漢子想了片刻,說道:“我彷彿記得說是在城東南泊子那邊,那邊兒冬日來風大,也沒別人,只他一個人住了間茅草屋的,若是找的話怕是極好找到。”
幼春鬆了口氣,說道:“多謝大叔。”那漢子搖頭說道:“小哥恁般客氣。”
幼春得了訊息,恨不得立刻就去看小順。怎奈身邊還有無憂,卻不能就想怎地就怎地,然而她也再無心玩耍,因此就有些意興闌珊的。兩人看了片刻熱鬧,無憂察覺幼春心不在焉,就也覺得無趣,因此便叫了車來,兩人上車,便往家裡去。
一路上無憂便問幼春那小順是誰,幼春便只好敷衍他幾句,無憂見她無心說,卻也不勉強。如此到了家中,無憂又去給他娘請安,幼春便蔫頭耷腦地回自己房內去,走到半路,忽地聽到有人叫道:“春兒。”
幼春聽著聲音熟悉,便抬頭看過去,卻見前方有人站著,正望著她笑微微地,陽光下那容顏甚是明朗,幼春見了此人,先是一喜,情不自禁拔腿向前跑了兩步,忽然之間想到什麼,便急忙停了步子,不肯再向前一步,臉上喜色也收斂了,只盯著那人看。
(本章完)
68釋心結相守詎可待
幼春住了腳,看面前那人。他似已等了許久,眼角眉梢宛如帶霜雪般清冷,縱然天色甚好,暖黃的光落在那張清朗面容上,猶有幾分冷冽未退。只望著幼春之時,才透出和暖笑意來。
幼春站在遠處,見他一步步過來,本想後退,偏又無法動彈,心頭有個聲大叫,卻仍盯著他看。
景風走到幼春跟前,略俯身,伸手摸過她的頭。這般熟悉的感覺,幼春望著景風雙眸,眼睛即刻溼潤,便閉了雙眼。
景風打量著她,柔聲說道:“春兒,近來可好麼?”幼春不言語,卻也不動,景風的手揉過頭頂,何其熟悉的動作,何其溫暖的感覺,幼春回味他關切言語,忽地就想放聲大哭。
她自小顛沛流離,生死起伏,活的驚慌失措,莫說是同齡人,就算是個成年之人,也未必如她一般經歷那些詭異悽慘之事。幼春心底對人世對人性本已是失望之極,將死之時,被李氏所救,承蒙她一片關懷,妹妹們又對她好,才叫她的心漸暖過來,但對此外的世人,仍懷著防備。
一直到遇到景風,起初也是驚慌戒備,從不曾有人對她如此之好,就算是表面之好,暗地裡卻對她打著莫名主意,因此幼春寧跟著阿秀離開景風,只覺得那“好”之下,必定暗藏什麼莫可言說。
不料一而再再而三同他接觸,卻覺得此人溫和之極,對自己竟是真真的好,且直覺上一見他就覺親切……才慢慢放開戒備。
幼春的心很是單純,“你若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若是好人,我也會對你好,若是壞人,就跑掉罷了”。
且她先前總活在驚悸之中,終於有個人徹頭徹尾地想護著她,她心中也是歡喜,但因看慣無常,這歡喜卻帶著忐忑,總有種脆弱之感。
因此不免患得患失,她倉皇良久,十分貪戀景風給自己的這份護佑,故而更加怕乍然失去。一朝受挫,便不想再依賴下去,免得更傷。
景風見她神色變幻,心頭一嘆,緩緩俯身,單膝跪地,便將幼春抱住,幼春靠在他肩頭,終於忍不住,淚便一滴一滴打落。
景風便說道:“好春兒,此番我來,便是想同你說——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心裡……是極想叫你跟著我的,只不過你知,其中有諸多事務摻和,有些事,是超出我掌控的,故而現在,我做不到,但……我答應你,總有一日會叫你跟在我身旁,誰也……不能攔擋!”說到此刻,眼神一沉,便露出決絕篤定之色。
幼春本還懷著防備,聽了景風這番話,便將手搭在他肩頭,略用力抓著,淚汪汪問道:“真的麼?不是故意……不要我的?”
景風鼻子發酸,說道:“怎麼會故意不要你?我心裡頭一千萬個想要你,好春兒,再忍耐些時日就好了,相信我,好麼?”
幼春點點頭,臉靠在景風肩上,說道:“只要不是故意不要我就好了。”
景風將她緊緊攬在懷中,說道:“嗯,很乖。”
終於忍不住,望著幼春帶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