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其實是……女兒身罷?”
幼春聽了這個,頓時一驚,嚥了口唾沫,又手忙腳亂地將景風推開,說道:“你、你、你……景風叔……”
景風見她慌亂的樣子,苦笑說道:“春兒怕什麼?景風叔……難道會對你做什麼不成?”
幼春臉上漲紅,說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嗯、景風叔怎麼會知道的?”又驚又羞,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再看景風。
景風望著她漲紅的小臉,說道:“其實……自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幼春越發大驚,瞪大眼睛看向景風,道:“什……什麼?”
景風說道:“當時春兒在黑蛇島的水牢裡頭昏厥過去,是我親抱了你出來的……因你渾身溼透了,那時候天寒地凍的,我怕你受涼了便更不好,於是就替你換了衣裳。”
這件事其實幼春也是知道的,當時她在妙州的戰船上醒來,也是頗為疑惑了一陣,沒想到此刻才被景風說破,頓時又驚又慚愧,更加臉紅。
景風說道:“春兒怪我麼?只是……當時船上又都是男子,嗯……我是沒有法子。”
幼春把頭扭過去,臉彷彿被火烤過一樣,景風嘆了口氣,說道:“因此後來……我看春兒混跡軍中,才又特意叫你不許同那些士兵們住在一塊兒。”
幼春聽到此處微微一怔,心頭一動,便慢慢回頭來看向景風。景風語聲微澀,說道:“春兒不說話,是……真個怪我了?”
幼春看著景風雙眼,回想昔日種種,雖然“無意”之中景風看過她的身子,但那也是為了救她,而且此後,景風因知道她的身份,的確也相助了她不少,當初她還疑惑為何景風要讓自己單獨住一個房間,不讓她跟些士兵廝混,如今想想,豈不是正為了她好?
竟是她粗心大意了,倘若是細細想想的話,大概就能看出些端倪來,又怎能怪他?
隔了半晌,幼春才低著頭說道:“景風叔……我未曾怪你。”景風將她的手牽了,問道:“真的?”幼春縮了縮手,卻未曾掙出來,就點點頭,道:“景風叔都是為了我好……”
景風笑了笑,鬆了口氣,說道:“春兒不怪我就好了。”幼春望著他溫和笑容,猶豫了片刻,說道:“景風叔,我有些不明白。”
景風問道:“什麼不明白?”
幼春說道:“我……景風叔為何對我這樣好?”
景風怔住,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喜歡春兒呀。”
幼春望著景風,臉頰上仍舊紅紅地,說道:“可是……”
她先前流浪之時,遇到許多惡形惡相之人,對她極是兇狠虐待,有的人雖然衣冠楚楚,然而卻在無人處露出本來面目,著實可怕,因此最初相遇景風跟阿秀時候幼春才百般警惕提防,但是從開始到現在,景風對她卻始終如一的好,幼春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忐忑。
景風見她猶豫著,便問道:“可是什麼?”
幼春疑惑問道:“景風叔為何會喜歡我呢?”其實幼春也不知如何問的好,……她跟阿秀兩個兩情相悅,也是一步一步被阿秀引著直至確認自己心意為止,阿秀對她好,她隱隱地覺得有些理所當然,但是對景風,從最初的誤解到後來的依賴,她心中雖然也已經當景風是最親的人,但是卻不明白景風心中怎樣想的,只知道景風對自己是極好的。卻又有點不安……只因景風對她實在是太過好了些,似乎已經超出了尋常。幼春雖然很感激景風如此相待,卻隱隱也有些不安心的。
景風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其實……我也不知,只是覺得,倘若是春兒在我身邊,我就會覺得心裡安穩。……故而喜歡你罷。”
幼春似懂非懂的,景風說完,自己似也覺得這個答案不甚好,便笑了笑,說道:“罷了……夜深了,春兒還是早些睡罷。”
幼春眨眼,說道:“景風叔呢?”
景風說道:“我……看春兒睡著了再走。”
幼春說道:“景風叔休要再在床前睡了,好麼?”
景風沉默片刻,終於說道:“好。”
幼春爬上床,景風替她蓋了被子,便看著她,幼春起初還有些不安穩,到底是睏倦了,一刻鐘功夫也就睡著了。
景風在床前靜靜看了許久,望著她寧靜睡容,情不自禁緩緩地伸手向著幼春臉上探去,將碰到幼春臉的時候卻又停下,那手指當空抖了抖,終於嘆了一聲,起身出外。
次日,幼春獨坐屋內,正在看書。卻見一個丫鬟抱了許多東西,笑嘻嘻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