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還怎麼取笑我。”穆清瑩見雙至臉上的笑意,知道她肯定是在笑話自己,便瞪了她一眼,取笑回去。
雙至表情一滯,笑容僵在她嘴角,側過身,不想讓穆清瑩看到她快撐不下去的歡笑,“我不會嫁給他的。”
穆清瑩一愣,抬頭看去,陽光透過窗欞,被切割成一束一束的落在雙至面上,令她的表情看起來恍惚得不真實,“雙至,你說什麼?”
雙至回過頭,對著穆清瑩綻開絢爛無比的笑容,“我說,我不會和秦子絢成親的,我已讓容蘭帶信給他,不必來提親,我不會答應的。”
絢爛如春花的笑容,在無數陽光下光彩四溢的眼睛,那聲音說得毫不留戀,可是穆清瑩卻感到……一股揪心的悲傷從那雙微微彎起燦亮的眼眸流露出來。
“雙至,發生什麼事了?”穆清瑩問,她無法和雙至一樣,笑得那麼燦爛。
“哦,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突然覺得……”雙至的聲音停了下來,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視線停在門外那抹清雋的身影上。
穆清瑩站了起來,“原來是秦公子來了。”
秦子絢臉色微白,一雙黑亮的眼睛充滿了驚愕和不確定,直直盯著雙至。
穆清瑩看了看雙至,又看看秦子絢,滿是疑惑,但還是開口道,“看來秦公子是有話要與雙至說,雙至,我先回去了,晚些再來找你。”
花廳上,只剩下門外依舊僵立著的秦子絢,和低斂眼睫,唇邊淺笑的雙至了。
再見到他,雙至突然知道當初心中的痛是怎麼回事了,前生今世的面孔在眼前交錯,融合在一起,即使知道秦子絢和記憶中的那人並不是同一個,只是相貌相似,但……那麼熟悉的同樣的痛還是讓她幾乎窒息。
洶湧卷襲而來的悲傷在她心裡蔓延著,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說不出一句話。
他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眼底有受傷的怒意,“雙至,這是什麼意思?”
他修長白皙如玉的手指張開,是她讓容蘭給他送去的信。
她低著頭,努力地讓自己微笑,一次不行,便再來一次,直到她覺得自己能笑得從容,才抬起頭,淡漠看著秦子絢,“秦公子看不明白麼?我以為信上所說,已經足夠清楚了。”
“為什麼?”秦子絢眼睛發紅,手中的信已經被他揉成一團。
雙至輕聲道,“沒有為什麼。”
“雙至!”秦子絢痛苦地低吼,“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巧兒?雙至,我不是有心的,那日我從千燈湖回去,以為你生我的氣,便喝多了酒,以為她是你,所以才……雙至,我心裡只有你,你知道的?”在來福家路上,容蘭已將雙至為何拒絕他提親的事跟他說了,他真的忽略了那個巧兒的心機了。
分明是兩個人,為何說的話卻如此相似?雙至自嘲地想著,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將秦子絢和前世那位比較。
“所以你打算將巧兒趕出秦府嗎?”雙至淡聲問。
秦子絢一時無語,良久才道,“雙至,她有了我的骨肉……至少也要她把孩子生下來。”
她輕笑,“然後呢,你再納她為妾?將來呢?是不是你身邊還會有更多的妾室?”
秦子絢怔怔地看著她,“你……不願意我納妾,是不是?”
雙至搖頭,她怎麼能將在現代的思想放在古代來看呢,在古代任何人眼中,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如果她不是因為想起了關於前世記憶,或許她也能將心愛之人與其他女子分享,可是她終究是辦不到。
“如果你不願意,我以後不納妾,好不好?”秦子絢痛苦地說著。
“即使你一開始不納妾,那麼以後呢?你的母親也會要你納妾,秦子絢,我們……還是算了吧。”雙至低語,堅決地道。
“雙至,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說算了,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秦子絢臉色蒼白如死,不敢置信地瞪著雙至,為什麼她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不,我……喜歡你,所以無法忍受你心裡還有別的女子,秦子絢,我不願將來承受一個善妒之名,不願將來與你相對生怨,你懂嗎?”她比誰都清楚一夫一妻的思想在古代根本行不通,她不敢奢求將來的丈夫只有她一個,可是秦子絢不同,他是她這一世甚至上輩子唯一動心且愛上的男人,這份真摯的初戀對她而言無比珍貴,所以她情願將他深藏心中,也不願在將來親手破壞這份美好。
說她自私也好,膽小也罷,她對承諾二字,真的不抱任何信心,時間能改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