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斐緊隨其後,喃喃道:“其實——謝描描那丫頭還是很可愛的!”想起她與自己對練之時的那股狠勁兒,撅著嘴滿臉的不服氣,很是生氣勃勃,比之谷中對著谷主與自己目光痴迷的許多女子強上幾倍,唇邊不由帶了幾分笑意。
不防葉初塵猛然轉頭來,捕捉到他唇邊這抹笑意,雙目灼灼,喊道:“關斐,你忘了一件事情了,謝描描那傻丫頭已經與我換過表記了,我可是將自己的皎雪驄都送了給她。”
“說起皎雪驄……”關斐慢吞吞道:“實不相瞞,谷主,你那匹馬兒,有人在江南柳鄉看到過,據說是一對青年男女同騎!”
“姦夫淫婦!傳令下去,找人將那對男女揪出來,讓我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敢盜竊本谷主作騎?”
關斐暗笑,知道跟這人一時半會說不清,他看著謝描描順眼,便是她盜了馬兒也全無干系,但馬兒在謝描描手中不見,這麼久也不曾見他提起,若非今日他多嘴,葉初塵定然將那匹馬拋諸腦後,也只得應著,含笑退下。
騎著這匹皎雪驄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逃婚的顧無華與裴子禮。
當日顧無華將謝描描的馬與迎親隊伍一起帶著,半夜自己逃婚之時得這匹良駒相助,對謝描描替嫁這件事情雖無愧疚之意,但對騎走了謝描描的坐騎這件事情,還是頗為愧疚的。只是後來威武城主大肆尋找她,她只得與裴子禮隱匿在南方鄉間。碰到雷君浩,那確是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情,不過是她窮極無聊,難得一次與裴子禮耍玩,居然就被雷君浩碰上了。再聽得雷君浩那般心滿意足的語氣,談起與謝描描的婚事,當真是一個不留神,半空中霹靂炸響,只唬得她臉色難看,當時就找了個藉口跑了,好幾個月都不敢露面。
得罪了謝描描,尚且好說,這丫頭自小被她欺負的慣了,反正又不能奈何她。反倒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雷君浩的性子,她還是頗為了解的,若得罪了這人,日子大概不會很好過,自己將他心愛的人拱手送了別人——這事,想想都讓她覺得冷汗直冒。
可惜了裴子禮這人有些傻冒,從來只是顧無華指東,他不會往西,顧無華指西,他不會向東,對她言聽計從,萬般包容,這會尚不知大禍臨頭,只一心浸在溫柔鄉里,心滿意足。
不說葉初塵一聲令下,聞蝶谷中人四處尋找這匹皎雪驄,單說謝描描自那日偶然大發善心,頭腦發昏,當時只覺得葉初塵立在山莊門口,很時可憐,居然就收留了他,半月下來,早已後悔的不行。
葉初塵這個,慣會的煞風景,整日無事,眼瞅著秦渠眉處理完山莊事務,難得有暇陪伴謝描描,他定然要橫插一腳,比如今日。
今日天氣晴朗,秦渠眉推了莊中事務給秦渠瑞打理,自己帶著謝描描準備出門,去鎮上耍玩一圈,剛牽了兩匹馬兒,也不知是誰人報信,葉初塵已經立在了他二人面前,笑咪咪道:“描描,你去哪?”
謝描描縱然再是遲鈍,也只覺他這般毫無保留的看起來頗為真摯的笑容令人難以招架,似初起驕陽一般耀人眼目:“我與秦大哥準備去鎮子上玩會。”
口不由心,形容的大概就是眼下這般情形。
葉初塵雙目發光,對著馬上的秦渠眉微一拱手:“秦兄,北地風物,葉某還未曾見識過,也不知秦兄可否行個方便,帶葉某一同觀賞一番?”
這人滿腔心思哪裡在北地風物之上?
秦渠眉在心裡冷哼一聲,還未及回答,他又介面道:“我記得描描當年劫了我的皎雪驄,早說好了要還回去的,至今日還不見蹤影,描描莫非是見我的坐騎神駿,想貪下來不成?”
謝描描張口結舌,回答不出來,半日方答:“自然……自然沒有那個念頭,谷主多想了!只是……”她秀眉微蹙,想到那馬兒的下落,自然心痛無比,側眼偷瞧了秦渠眉一眼,見得他目中無波,方放下心來,道:“過些日子,我自然將谷主那匹馬兒還回來!”
葉初塵也知這馬兒不在她身邊,不過是以此為藉口,趁機要挾她罷了。見得她臉漲的通紅的樣子甚是可愛,似兩個圓圓的果子一般紅潤清甜,引人下腹,暗暗吞了口口水,佯作大方道:“描描既然喜歡,那匹馬兒就送了給你。只是聞蝶谷之劫既已逃了過去,東海門一派已被朝廷派兵以海盜之名誅盡,謝副使大概在谷中望眼欲穿盼著你平安迴歸!”
“海盜?”謝描描旁的沒注意,唯注意到了這句話,很是疑惑道:“東海門一向自詡正義,怎的不過半月,便成了海盜了?這其中是否有谷主的功勞?”
葉初塵摸摸鼻子,道:“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