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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親狼舅

ˇ親狼舅ˇ

謝描描昨夜知道秦渠眉與雷君浩歇在了一處,一大早起床巴望著能看到秦渠眉的影子,詳細詢問一番雷君浩的打算,哪知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得了僕人前來報訊,方知道他一大早便將僕人集中在一處訓話,據說昨夜有位婢子爬上了雷君浩的床,她心下大喜,只覺這真是天從人願,曙光一線,不由興沖沖尋摸了過去,哪知聽在耳內的卻是秦母一番不堪入耳的話。

她心下極為氣惱,一時之間也確實想到了離開紫竹山莊。只是來到莊中以後,最遠的距離便是站在山莊門外安頓過那些災民,此時天氣寒冷,門外災民有增無減,內中許多人都已認識了她,她若出去了,定然要惹得這些災民拿出感激之態來,跪拜叩首,情形十分之恐怖,搞的最近她都不曾在大門外施粥,只分派給府中幾個膀大腰圓又有些體面的媳婦婆子們去做。

她從中庭跑開以後,想了個藉口將隨侍的丫環萍兒支開,便向著莊內最僻靜之處而去,一口氣跑過四五個院落,到了後園子某處,輕輕一縱,便躍上了牆頭,舉目四顧,只見山高地闊,枯樹壓雪,青松蒼翠,偶有小獸四顧尋覓,也是“吱兒”一聲便不見了蹤影。她飄然而下,腳踩廣袤的天地,只覺山巒粗獷,地貌蒼茫,比之家鄉郫城一年四季秀綠如蔭,山水巧致又別有一番不同之處。正沿著山莊圍牆新奇萬分的打量,突聽得另一邊也有腳步窸窣之聲,一個人邊走邊罵:“偌大山莊,裝的跟個窮鬼一般,秦渠眉你個王八羔子,哪天別落在老子手裡,老子定要將你扒皮拆骨……”踢踢踏踏走了過來。不防正看見謝描描探頭四顧,氣不打一處來,牽三扯四罵道:“你看這山莊周圍,大白天的也有野貨圍著牆角轉悠。秦渠眉你這個王八羔子,定是招蜂引蝶狂浪的過了頭……”

謝描描起先只聽到這人在罵秦渠眉,雖有絲不悅,也只覺得此人明顯是活得夠了,膽兒忒肥,竟然在山莊圍牆外罵莊主,也不怕被巡邏的護院給逮著了,細細側耳去聽,差點氣炸了肺,直將近日來的一腔怒火給引爆,指著過來那人怒道:“喂, 老頭,你嘴裡不乾不淨罵誰呢?”

過來的那人看年紀約在四旬開外,穿一身半舊的棉錦袍,領口袖口鑲的狐毛稀稀拉拉,似掉了不少,他將雙手焐在袖筒之內,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罵道:“哪裡來的小賤人?竟敢擋大爺的道?”

謝描描口舌向來拙笨,此刻怒意填胸,出於本能,拳腳生風便招呼了過去,那老頭倒甚是機警,側身避過了謝描描的拳頭,她與這老頭敵對之時,只覺他出拳頗有幾分老練,可惜下盤虛浮,似久已怠拳之人,心下大定。那人一招黑虎掏心緊隨而至,眼見著便要貼上她的衣衫。

“下流!”謝描描怒不可遏,概因這招若中了,正在心口敏感之地,她退如箭,疾如風,見力生力,借力打力,得力棄力,三十招內一腳將這人給踹倒在地,撲上去就是一頓好打。她深恨此人嘴上刻薄狠毒,不乾不淨,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嘴,先是專撿他面門打,只避了要害或留了餘力,不致打出人命來,拳腳急密如雨,那人吃痛不住,不住哎喲:“姑娘,姑奶奶,祖姑奶奶,饒了小人罷?小人不該信口雌黃……哎喲喂……可疼死了……”

謝描描見得他討饒,面上已被自己打的青紫,心下也略有不安。她學武以來,還從未將人打成這般模樣,收了拳腳立於一旁,問道:“你當真不再罵人了?”

那人連連點頭,“姑奶奶,小的決不敢再罵你了!——秦渠眉你個王八犢子,還不快出來?”他本意只是惱自己在此處捱打,竟不能招來山莊裡一個人影,隨口一罵,哪知給謝描描聽在耳內,只當他口是心非,上去就是一腳,怒道:“你不是說不再罵人了嗎?”

那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答應的不過是不再罵這女子,見她衣衫華麗,想來定然是哪個武林世家的千金,愛慕秦渠眉而又不得其門而入,方才在此牆角轉悠,自己罵罵也不打緊。今日手氣太背,將家中一月吃食銀錢輸了個精光,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哪知道這丫頭拳腳厲害,穩打穩紮,不但沒洩了火去,反倒招來一頓好打。這會罵了秦渠眉一句,見她又補了一腳,方才明白,這丫頭原來是惱他罵了心上人,才來動手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想通了此節,他直著嗓子喊:“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秦渠眉他親孃舅!憑什麼不能罵他個小兔崽子?”其實秦渠眉的年齡,早過了被人稱“崽子”的歲數了。

謝描描將他上下打量,直言覺得這人是個騙子,打不過她,此時不過另生一計,好教她生出畏懼之心來,再次大怒,撲上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