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春日午後,陽光溫醺,風吹如醉,懷系青乾淨的短髮,清秀的眉目,含笑的唇角,米白夾克和深藍牛仔褲,乃至腳上的白球鞋,與他認認真真,朗讀課文的樣子,都在顧老師的記憶裡,複製成一張永久紀念的相片。他是個好學生,一直都是。
懷家兄弟的生日,爸爸在國外打電話來祝生日快樂,媽媽在外地來電話祝生日快樂。爺爺奶奶來電話要回家吃晚飯。所以,小夥伴們想慶祝,只有中午時間。系青考慮到,若是計然跟他們一起去,大概是沒辦法在中飯後一起明目張膽地回他那兒,示意計然在春兒浩子請她同去的時候不要去,他則跟女友約好午後兩點鐘再見。
系青知道弟弟近年來過生日的那個指令碼,春兒要求不算高,過生日也不需要太多人,三五良友聚聚,喝兩杯啤酒,吃的順心眼子,切個不太甜膩但奶香細緻的蛋糕,蠟燭吹上願許好,情緒極佳之時,再去唱個K賣弄一下他亂編歌詞的本事和能飆個高音的歌喉,這就圓滿了。當然,如果點綴點綴,打個球溜個直排輪啥的,等同完美。值得安慰,這兩年,春兒比較懂得體諒哥哥怕噪音的習慣,不再逼著青兒陪唱K,所以,系青耐心十足,等著弟弟按本宣科,切蛋糕,許願,接下來去唱K的時段,他便可以飛奔著去會他的小情人。
偏今天春兒不順心眼子,喝著啤酒長吁短嘆,就唸叨沒勁兒。系青思忖,今天點的菜全是春兒愛吃的,那個蛋糕他精心挑選,絕對趕超往年水準,哪兒沒勁?探問,“咋了?人不對你沒勁?還是吃的不對你沒勁?”
“都不是,”春兒撓頭,“哎,很久沒和甜姐兒打架了,沒勁。”
系青頹了,這也可以成為沒勁的理由?吃菜,懶得理弟弟。
誰知弟弟還跟他小抱怨,“你上次弄死她的老鼠之後,他就不和我打架了,沒勁嘛。”
系青半真半假的,“要我送她只老鼠賠罪嗎?”
春兒酒杯往桌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