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都可以向上反映。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走個形式,一般不會有變動了。同事們開始恭喜方圓,叫囂著讓她掏錢請客,方圓也不推辭,樂呵呵的在百姓人家訂了包間。
如果不是因為咖啡事件,我已經決定吃這個啞巴虧了。
方圓尚在考察期,按理也只是先熟悉一下流程,並沒有真正的實權。也因為正在被考察,所以她對大家都很客氣,惟獨對我,頤指氣使,彷彿我真的有把柄捏在她手上。
下午開會,方圓居然當著眾多同事指著我鼻子說:“你!去幫我和林經理倒杯咖啡!”由於她順便將林經理也捎上,我無法拒絕,忍氣吞聲去休息室倒了兩杯咖啡端過來。
“啊!怎麼這麼淡?”她抿了一口,然後又伸頭看林經理那杯:“看看,這杯就濃郁得多。看來藍倒咖啡是男女有別哦!”她的語氣彷彿在開玩笑,私下瞟了我一眼,眼神陰冷無比。
眾同事鬨笑。她顯得更加得意:“去!為了表示安慰,你去女同胞都倒杯咖啡來!”我捏緊拳頭,指甲嵌進手掌裡,掐得生疼。
見我坐了沒動,有同事解圍:“開會開會!剛才說到哪了?”
方圓將手中的記錄本重重地往會議桌上一摔,嘴裡嘟囔著:“德性!”這最後一句話我沒聽清,是散會後,坐在她身邊的錢南偷偷告訴我的。
我那個氣啊!後悔剛才怎麼沒把咖啡潑到她臉上去。
(六十一)
想來想去,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我跑到天台上給方圓打電話:“是不是你跑去人力資源部造我的謠?”
“啊?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對方表現的很無辜。
“你背地裡做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你以為我是軟柿子字啊?告訴你,我已經把你誹謗我和林經理的事情告訴經理夫人了,人家說了,如果明天你不自動下課,就來公司看看你是啥模樣,生了一張什麼嘴四處生事!”我儘可能惡狠狠地把一連串話給說完,砰得結束通話了電話。
其實,我根本沒有找過經理夫人,也是想嚇嚇唬唬她。
真沒想到,到了第二天中午,公司裡面已經是小道訊息滿天飛,說什麼方圓自動找到領導,說是身體欠佳,恐不能適應新的工作,希望回到原來的崗位!
“藍,你說她飯也請大家吃了,開會也擺出副經理架勢了,為啥說不幹就不幹了?”錢南悄悄問我。
“我哪知道啊?”我說,心裡卻在想:果然做賊心虛,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抗不住了。
快下班時,接到方圓的一封郵件,大意是:我已做了所能做的,希望從此了斷,各走各路!字裡行間,刀光劍影,有點《書劍恩仇錄》的感覺,實在是大快人心。
幾天後,JACK上了考察榜,一直風平浪靜,估計他就是我們下任的副經理了。方圓看我的眼神很有深意:你把我弄下來,自己還不是沒上得去!其實,我也想跟她說同樣的話。
週末聚會,我把這場搏鬥向阿文做了彙報,說了一大通,末了,感嘆:“這就叫做兩敗俱傷啊!”
“你們這叫狗咬狗,一嘴毛!”
“呸!”
(六十二)
自從和田飛見面後,他時常會給我發訊息,內容很短,無非是:
“吃了嗎?”
“睡了嗎?”
“我在開會,走神中!”
“過年去哪玩?”
每每收到,都覺得心裡一緊,然後無奈微笑。
為什麼,這些問候沒有早一點到?
一日正在午休,手機響了,我迷迷糊糊一接,那頭是好象的上海話,呼啦呼啦如放鞭炮一般說了一通。聽了半天,也只聽懂了一句“你這個狐狸精!”
我說:“小姐,你打錯了電話吧?”
對方改用普通話了:“你是天藍哇?”
“是啊。”我心裡發毛了。
“你當心點,不要勾引人家老公哦!”對方惡狠狠地警告我。
“你究竟是誰?”我先懷疑是林經理夫人。
“我是誰你都不曉得?我是田飛的老婆噻!”對方氣勢洶洶的同時,語氣裡還有不少為自己是“田飛老婆”的驕傲成份。原來是小露,她並不是上海人,難怪上海話說得讓人一頭霧水。
“有話回家給你老公說去。”弄明白之後,我毫不客氣的掐了電話。
這邊剛掛,那邊又響,田飛的電話追過來。
“剛才小露給你打電話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