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服務員為我換口碟。不殷勤,卻讓人感覺很舒服。
吃到半途,他接了一個電話,“恩”、“啊”說了幾個個語氣詞便掛了。隨後告訴我,“一個哥們!”
我覺得有種被重視的感覺,因為我並沒有要他解釋。
吃完飯,他打車將我送到小區門口,自己卻並沒有下車。
待我走出幾步回頭,車子已經調頭駛離,只看見紅色的尾燈忽閃忽閃,隨後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也許,他也像我一樣,為了結婚這個目的,按照程式進行一場戀愛,禮數週全、面面俱到,卻全已沒有了少年時的炙熱和激情。
在樓下穩定了一會情緒,我慢慢上了樓。
父母大人正端坐在餐桌邊看報紙,見我進門,同時精神抖擻的抬起頭。老媽迫不及待的問我:“怎麼樣?”
“還是先洗澡吧!”老爸說道,同時瞪了老媽一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氣。
我慢騰騰的換衣服、洗澡、用吹風機吹頭髮……
終於,老爸也忍不住了,開口道:“丫頭,怎麼樣啊,到底?”
“就這樣吧。”我輕描淡寫。
“就哪樣啊?”兩人急得都要跳腳了。
“就第一天見,我哪知道怎麼樣啊?處處看吧。”
聽說“處處看”,老媽有點放心了。想了一下,又對我說:“什麼時候請人家來吃飯?”
得,又讓人家來吃飯,老媽也是從少女時代過來的,難道她就不懂什麼叫做矜持嗎?
我說:“咱家連個沙發都沒有,免了吧。”
結果我週一下班回來,就看見我家門戶大開,幾個工人扛了巨大的包裝盒往裡搬,揭開包裝,是一組嶄新的大紅色布藝沙發。
(140)
與冷楓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給我的感覺是,有他最好,沒他也成。
估計在他心中,也是類似的感覺。一次幾個朋友聚會去唱歌,玩得high了點,手機揣在包裡聽不見響,待12點散場的時候摸出來一看,12個未接電話,10個來自家裡,只有一個來自他。後來我沒回過去,他也沒再打來。
我們每天中午通一個電話,晚上通幾個簡訊,一個星期見一次面,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電影。經濟上分得也很開,如果這次是他掏錢,下次一定是我買單。輪到我的時候,他也不會客氣,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這事退回到幾年前,我一定會覺得特別不爽,男女約會,哪能各掏各的呢?事過境遷,這種不與時俱進的觀念早已經被擯棄,相反,這種現代的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後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聽說我們採用AA制約會,阿文相當憂患的說:“我不看好你們。”
“錢鍾書先生說,‘結婚無需太偉大的愛情,彼此不討厭就夠結婚資本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問你,他親過你嗎?”阿文湊過來,大眼睛盯得我直發毛。
“沒有。”我照實說。
阿文捶胸墩足,做瘋狂及不可理解狀。接著又抱了一線希望問:“你們牽過手嗎?”
“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電影,突然下雨了,他拉著我的手衝進計程車。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說,反正我覺得你們挺懸。”阿文下了結論。
“你這張烏鴉嘴!”
(141)
冷楓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長雲,據說。這哥們1米90的大個,開了個汽車改裝小鋪子,業餘時間喜歡打籃球、搞戶外,也是單身漢一個。
我和冷楓約會的時候,他經常打電話來騷擾,有時會半途加入,然後開著他那輛已經被改裝得面目全非的捷達送我們回家,先送我,再送冷楓。
某日三人一起吃飯,聊起婚嫁問題,長雲問:“哎,我說你們啥時候操辦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喝水。
冷楓開玩笑道:“我聽藍指揮。”
為了避開這個話題,我問長雲:“你呢?啥時候找一個啊?”
長雲說:“我自己找不到。你幫我介紹啊?”
冷楓看了我一眼,對長雲說:“她們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有主了。”
我笑道:“應該還可以挖掘幾個出來。”
“好,拜託你幫我挖掘。”那日,長雲鋪子裡有事,吃到一半,便開著他那輛噪聲巨大的車離開了。
待他走後,我問冷楓:“你說長雲會不會喜歡h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