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歡快聲音帶著絲絲激動。
這個聲音好像是四兒?她怎麼會在這裡?莊書蘭轉頭看著來人,確定不是自己耳朵有問題——四兒正將手裡的盆放在架子上,然後笑呵呵地站到了莊書蘭的面前。
“小姐先來洗把臉吧,一會兒就開晚飯了。”四兒按捺著眉梢間的喜色,輕言細語著。
“哦!好!”莊書蘭揭開被子,穿好鞋子下床,走到盆前用溫水敷了把臉,接過四兒遞來的帕子疑惑地看著四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在丞相府裡做事了嗎?”
“奴婢被丞相府裡的管家攆了出來,奴婢無所可去,又想著小姐待奴婢是極好的,所以奴婢就在京城裡尋著小姐的下落。還好奴婢遇著了小姐的師傅,然後奴婢就被留下來了。”四兒面帶喜色地陳述著。
“怎麼會被管家攆出來的?”四兒雖然年齡不大,但做事手腳利落,好好的怎麼會被趕出府?
“小姐走後,奴婢被遣去服侍大小姐。”四兒說到這裡微微停了停,面色不大自然,“前兩天奴婢打掃大小姐的屋子時不小心打壞了大小姐屋裡的白瓷玉瓶,大小姐很生氣,罵了奴婢一頓後就讓管家把奴婢攆出來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白瓷玉瓶就把一個下人攆了?這可不是丞相府的人的作風!莊書蘭倒是認為這是莊書瑤在遷怒,如果細算下來,兩天前在皇宮裡對詩莊書瑤的風頭好像被自己一不小心給搶了去了!莊書蘭還記得當時太妃要留自己去謄寫字時,莊書瑤帶著幽怨不甘的目光瞪著自己呢!
“既然你來了,你就安心地跟著我吧!”莊書蘭點點頭,四兒被攆的事可能有一大半的原因要歸在自己的頭上,此刻她又特意尋著自己,一時間愧疚、感動之情湧上了心頭,以前待四兒只是一般,必定想著她是丞相府裡的人,怕她如丞相府裡的人一樣勢力,對她也只是不冷不淡,也不曾因她是個僕人而看低她,但與她相處總有些許隔膜,甚至帶著防範。而如今,她竟在京城裡尋自己的下落為的只是當初自己待她‘極好’,就這一點,就讓莊書蘭心裡怪怪的,再看著四兒真誠明亮的眼,似乎那種虧欠的心理佔了上風了。“若他日我離開這裡,你也跟著我走吧!”
“小姐還要離開?”四兒吃驚地問。
“呵呵,這裡並不是我的家,只是我的暫居地啊!”莊書蘭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臉,“嗯,以後你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了,這裡不是丞相府,沒那麼規矩,你可以隨興一些。”
“真的?”四兒眼睛一亮,滿臉的興奮,可隨即又暗了下來,“那奴婢跟小姐說話時,奴婢怎麼自稱?”
“隨便你啦,你覺得怎麼樣舒心就怎麼自稱。”莊書蘭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摸了摸頭髮,好像不是很亂,那就不用梳了,轉而拉起四兒的手,“好了,四兒我們去覓食吧!”
相較於莊書蘭的輕快,四兒倒是煩惱了,她在想著以後在莊書蘭的面前怎麼自稱……
到了前廳的飯桌上,莊書蘭這才意外的發現花如玉居然會端坐在餐桌上!而且還與幻柏談論著什麼,莊書蘭一來,又立即掩了口。莊書蘭也不在意,反正那是他們兩人私底下的事,她這一中間人還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好。
只是,那日醉春宛一別後也沒再見面,且莊書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飄姨及花如玉,只能習慣性地揚起個大大的笑容,淺淺地問候著:“如玉姐姐,你來了啊!”
“是啊!”花如玉微微一愣,既而也是還以一個淺淺的笑,帶著些許試探地問,“你現在住在這裡?”
“當然……”莊書蘭察覺到花如玉笑容的僵硬,而她的眸中的黯然,忽的想起剛才進來時,花如玉與幻柏似乎起了什麼爭執——幻柏冷著臉,花如玉面帶戚色甚至自己在進門時,花如玉是以幽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
這時莊書蘭才開始思考,花如玉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午間時未曾聽幻柏提花如玉今日會來,不對,應該是自己在這裡住了這麼些日子了,花如玉都未曾來過!
所以,莊書蘭一直在懷疑,懷疑花如玉並不知道幻柏在這京城裡購置房產的事,否則以她的個性,她肯定會隔三岔五地跑到這裡來。
倘若直至今天花如玉才知道幻柏在京城裡置了房,並且與一名女徒弟共住在一起,而她這個正牌女友一點也少知曉,換做誰,誰也會生氣!
當莊書蘭猜到花如玉與幻柏剛才因何而起的爭執時,莊書蘭覺得自己的罪過大了,花如玉雖然在風月場所打滾多年,依舊是個急性子,再加上戀愛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