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下場,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司徒明銳出聲,成功讓莊書蘭的腳步停了下來,而莊書蘭停下的腳步,讓司徒明銳莫名地心中一喜,那個常掛在嘴邊的笑又回到了臉上,“本官倒認為莊探花只是在利用本官而已!”
“那下官被趕出家門,還得謝謝司徒大人的穿針引線了?”莊書蘭依舊未轉身,清冷的聲音裡滿滿的譏嘲。
“所以,你跟我之間的恩怨並未在今晚就此結束——今晚只是個開始而已!”司徒明銳篤定地說著,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司徒明銳猛然間有些不喜歡她剛才那股撇清兩人間關係的那股感覺!可是,兩人間以前又有什麼關係呢?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司徒明銳被自個兒冒出來的問題給問著了。
微微一怔,莊書蘭有些無力了。早知這司徒明銳真正是個不好纏的主兒,自己現在已經落到如此境地他還是不放過自己!想跟他爭辯著點什麼,但也在這一瞬間,什麼也不想爭辯了,今晚說的話太多,用腦也太多,站得太久,身與心早已經疲憊了。
微微提起,也不管現在是在皇宮裡了,只有想逃離這個場所的心態,施展輕功,急急離去。
司徒明銳看著莊書蘭已經消失的身影微微一愣,又輕皺了皺眉,輕得連他自己也沒察覺,也隨即離去。霎時間,這個小角落也再次恢復到安靜,靜得如同這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只餘下陣陣冷風急急地吹過,也預視著天氣的忽變。
第四十四章 斷門 新生
黑黑的夜晚,京城的東街的丞相府,緊閉著的大門配著紅色的兩上大燈籠,顯得是那樣的清冷。
突然,大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了半邊,接著出來三個僕人,每人懷裡都抱著些許東西。僕人將懷裡的東西往街道上一丟,然後又急匆匆地進了門,就像後門有鬼在索命似的,砰地一聲將大門合上了。
這就是莊書蘭站到丞相府門前所見到的情形。
冷冷的看著那堆丟棄在地上的衣服及平日裡把玩的小東西,莊書蘭只是微微揚唇冷笑。陣陣的寒風吹到她的面上,她卻感覺不到一點點刺骨,只是迎風的眼,被風吹下了兩行清淚。
莊書蘭,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離開丞相府,離開那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家,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過活。只是,現在的自己身無分文,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那從此刻起,自己又謹言該何去何從?
但是莊書蘭一點也不後悔,她不願意做莊德懿日後官場上的棋子也不願接受莊德懿在婚姻上的安排,所以這個家遲早都得離開的。就算現在的離開太倉促,就算現在是一無所有,也絕不再踏上回頭的路!
可是,為何心中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淺淺的,卻讓人無法呼吸!
抬頭看向天邊,讓夾雜著小雪花兒的風把那被風吹下的淚吹乾,雪花翩翩落下,才眨眼的功夫,就在地上薄薄地覆蓋了一層。
面色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堆丟在地上的東西,毫不留念地轉身,踩著那層薄雪,低頭漫步。沒走兩步,目光卻被一雙精緻的羊皮靴給擋著了。倏然抬頭,恰巧就與來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卻只是怔怔地看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幻柏看著眼帶落寞的莊書蘭,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那堆雜物,再看看她因寒冷而被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微微地嘆息一聲,解下自個兒身上的氈子,輕柔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突然而來的暖意,莊書蘭這才回過神來,卻只能怔怔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天晚上召你時,你沒到;今晚就過來看看。”幻柏簡單地回答著,卻神色複雜,“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被趕出家門?”
莊書蘭不語,可眼睛卻酸酸地,定眼看著眼前的幻柏,下一秒就撲到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衫,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酒味的空氣,才悶悶地說:“師傅,帶我去找家客棧吧。我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
醉春宛是不能去的了,如果飄姨知道自己是被趕出家門的,一定會很生氣。而且,莊書蘭此刻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想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幻柏先是微微一怔,看著懷裡極力忍著情緒的莊書蘭,想伸手輕撫安慰她,可抬起的手,卻又在下一秒放了下去。“好!”半晌,才回答,“那些東西還要嗎?”
“不要!”猛地鬆開手,退出幻柏的懷抱,堅定地看著幻柏,乾乾脆脆地說。
既然已經不再留念這個曾經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那還帶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