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莊書蘭最後的落腳點並不是在京城裡的哪家客棧,而是在一家小四合院。進了屋點亮燈後,莊書蘭細打量著這間屋子,屋子裡,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一張床、一張桌、四個椅子、一個暖火盆,甚至連個茶壺也沒有!
“這是我在京城裡購置的別院。”幻柏滅掉火摺子,撥了撥燭火,再將燭臺端來放到屋內的唯一的桌子上,“這是這個月才買的,還未來得及佈置。”
莊書蘭笑著坐下,幻柏有錢,莊書蘭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有點驚訝他怎麼會想到買房子——以前他總是說他是個殺手,未想過定下來。那現在他怎麼突然會這樣做了?難道……難道他想跟花如玉定下來了?不對啊,花如玉還有五年的契約。唔……不過,這種事也說不準,也許他是想在這裡定居下來後,慢慢等花如玉吧!
“今晚你就在這裡將就著過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去顧些僕人來,再讓人把這裡裝飾裝飾,以後你就在這裡安心地住下吧!”幻柏說。
“我……我可以在這裡住下?”莊書蘭有點不確信,“那師傅你呢?這個宅子……師傅是打算在這京城裡定居了?”
“你忘了嗎?我已經退出江湖了,所以也得過正常人的生活。”幻柏冷俊的顏面上帶著少有的柔情,“所以,我也會在這裡住下。”
“真的?”莊書蘭眉角一喜,“所以,以後我就跟師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
“嗯。”
沒料著,住宿問題就這麼輕鬆地解決了!莊書蘭站起身,向幻柏福了一禮:“謝謝師傅的收留!師傅的這份恩情,他日我莊書蘭一定會報答您的!”
“傻丫頭!”幻柏扶起了莊書蘭,輕笑著揉了揉她的已經凌亂的髮絲,“跟師傅之間還這麼客氣?”
“厚!原來是師傅看不起徒弟啊!”就算知道幻柏說的是認真的話,但莊書蘭故意著把話扭到一邊兒去。因為,現在真的是誰也不能靠了,出了丞相府,每做一件事情都會花銀子,而那銀子對於現在的莊書蘭來說就是那夜晚的浮雲——望也望不見,更別說手可及了!
“嗯?”幻柏見著莊書蘭嘻笑著臉,卻用著很正經的語氣,也對她的下文有了興趣。
“哈哈,師傅!您有沒有想過,您不當殺手了,您要做些什麼呢?不會是想坐山吃空吧!”莊書蘭笑眯眯地坐到了幻柏的面前,一點也在意此時的她與幻柏坐得有多近,近到她說話的氣息都會撲到幻柏的面上。
幻柏看著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的莊書蘭,想起了這樣的她,是在五年前她求著自己當她師傅時所露出過的面容。五年未見,不知她此時又在算計著什麼。“蘭兒想說什麼?”
“師傅!我們從商吧!”莊書蘭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可見著幻柏一臉不可置信,趕緊加強著語氣,“雖然我現在沒有錢,但我們可以合作,師傅出錢,我出腦。而且一切在外事務交由師傅打理——朝中的明顯規定,官員不可經商,所以,這外面的事,還是得由師傅來主持的。所以,這分成時,師傅勞苦功高,咱們就六四分吧——師傅六,我四!怎麼樣?”
看著幻柏不語,莊書蘭以為他不同意了,正欲開口把六四分賬改成三七分的,還未及開口,幻柏發話了。
“蘭兒不是對經商沒有興趣嗎?”幻柏一直都明白莊書蘭討厭商人,否則,那醉春宛在快經營不下去的時候,她也不會只是單純地提提點子而不是親手去拯救它。
“為了生存,人總有不得己的時刻!”莊書蘭輕輕一嘆,以前討厭跟人勾心鬥角,不想,自己也得走上這條路了!沒有過多的的展現自己內心的情緒,莊書蘭帶著尋問的目光看著幻柏,“師傅同意我的提議嗎?”
莊書蘭的提議讓幻柏有些心動,從十五歲開始就接手第一筆‘生意’時,他和世界裡,除了殺人還是殺人,當有能力親手弒去滅門的仇人後,也過倦了這種嗜血的生活,更沒有了生活的目標,打算著一了百了時,卻遇見了她。她帶著他走進了新的生活,也讓他在這世上,平平白白地多了一份牽掛。
當真正脫離那種血腥的生活後,他卻茫然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因為除了手裡的劍外,他真的是什麼也不會!
但是心動歸心動,莊書蘭並不喜歡經商的事幻柏還是顧慮著。“蘭兒,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做。你有官奉,雖然飽不了,卻也餓不死。”
“唔!師傅,我總得買房吧!”莊書蘭淺笑,“我總不可能一輩子住在您這裡啊,他日您成了家,立了業,我還在這裡做什麼?而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