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口,見司徒明銳先是抱了名半昏半醒的女子,先是愣了愣,卻什麼也沒有說,跟著主子進了書房,按著主子的吩咐給沾著榻就‘昏’死過去的姑娘請了脈,開了藥,只不過這其間,多看了那姑娘兩眼——嗯,雖不是什麼天姿的絕色,還有點嬰兒肥,但還很耐看,看了第一眼還想看第二眼,還是越看越有味道,就算她是‘昏’了,眉宇間的那派淡然平雅饒是誰看了,也會覺得舒心。
“爺,這位姑娘沒什麼大礙,只是感染了風寒發燒昏睡,出了點酒疹子而已,屬下給姑娘開兩付藥,吃完後便可退燒,只是那酒疹子……”元大夫請完脈,對著坐在書桌旁看著摺子的司徒明銳回報著。
“酒疹子怎麼了?”司徒明銳頭也沒有抬,繼續拿著硃筆在摺子上批畫著。
“雖然這位姑娘對酒過敏,可想要快速退去酒疹子,只須用酒拭遍全身,疹子自然會消下去。”元大夫如實稟報著。
“……知道了,退下吧!”司徒明銳手中的筆微微頓了頓,可頭始終沒有抬起來過,面色不變地繼續做著手裡的事。
第三十二章
很涼,卻又很舒服,舒服得讓人不想睜開眼睛,想就此永遠地沉淪。莊書蘭很想愜意地享受著這份清涼,可撲鼻而來的酒氣味兒讓她很是難受,酒味太濃,好似她整個人都泡在酒罈中一樣。
酒罈?!莊書蘭心中一動,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間陌生的房間,正待細看時,後背處被人潑了一瓢涼水,濃濃的酒氣伴著冷冷的涼意刺激著神經,也就在這個時候,莊書蘭才意識到她正全身一絲不掛地坐在洗澡桶中,且桶中的水正是散發著酒味的源泉。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哪裡?莊書蘭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一隻軟軟的手放在了她的後背上,下意識地,莊書蘭反手一把抓住了那隻手,猛地一帶力,將手及手的主人甩到了桶裡,同時反手將其制住,來不及看清是什麼人,厲聲問:“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姑……姑娘!這裡是司徒大人的府第,奴婢劉香,奉司徒大人的命令為姑娘沐浴。”幾次磕磕磕碰碰劉香忍著手腕上的疼痛將話說完,也被桶裡的酒嗆得滿臉通紅。
聽劉香這麼一說,莊書蘭這才意識到她正把一個綰著雙髻,著青色布衫的女子面朝下地壓在澡桶中。鬆了手,扶起劉香,莊書蘭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還以為我被人偷襲了呢!”
偷襲?這裡可是司徒府啊,有著一等一的護院高手守著,有哪個不想要命的敢來這裡偷襲?劉香也不打算解釋,揉了揉被抓疼的手——沒料著這麼個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將她一下子就拽到了桶中!“姑娘您身上出了酒疹子,用酒洗過後就會好的。”劉香向莊書蘭解釋著現在的狀況,也顧不得自己也身處酒桶裡,衣衫全部溼透了。
“嗯……用酒洗酒疹子?”莊書蘭輕聲地重複,這個法子還是第一次聽說,記得第一次喝酒後,身上的酒疹子可是過了七天才完全消下去的。“這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話問出口,莊書蘭就想咬舌頭了,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呢,現在自己身處在司徒府,肯定是那姓司徒的人讓劉香這麼做的了!
“爺說了,姑娘先用溫酒拭身,再喝藥,姑娘的病就會好的。”劉香盡心地解釋著。
病?莊書蘭眉頭打結,凝神想了想,這才記起她睡之前的事,可又感覺那事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般!糟了,自己不會是睡了一整天或是一天一夜之類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可真是……真是……
莊書蘭也想不到是好還是壞了,一晚沒有回府已罷,再加上一整天也沒有露過面,這事如果是放在以前便作罷,丞相府裡沒有人會在意,但是,現在自己也算得上是丞相府裡炙手可熱的新星,只怕被莊德懿發現了,會很麻煩!但是,如果真讓他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回去後編個故事,順便再拿自個兒的名聲開一刀,一切都可以抹平。只不過,這次拿哪個人來當那個莫虛有的‘情人’?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現在是巳三刻。”劉香恭敬地回答,同時跨出澡桶。
巳三刻,嗯,睡的時間不久,現在及時回府還來得及隨意找個理由打發掉莊德懿的盤問。“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來就好。”莊書蘭不習慣被人這樣服侍著,總覺得洗個澡還是自己動手比較自在。
看著莊書蘭略帶羞澀的臉,劉香倏地笑了笑,看來這位姑娘還真像個大家姑娘,否則怎麼會不習慣丫鬟的服侍?“姑娘,還是奴婢幫您吧!您睡了一天一夜,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