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因為這一抖瞬間亂了分寸。卻還是穩下心裡的那些雜念,笑道:“原來小王爺在思念故人,闊就不打擾了。”
話一說完,轉身就擁著她走。
可她呆在原地不動。
他沒問為什麼,手上的手臂徒然使力。帶了些強硬的味道。
她甩開了他。
他一驚,不可置信的望向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早已冷若冰霜,自從落下井底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
臨淵呵呵一笑,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寒玉,過來。”
他渾身一抖,心臟被這一聲“寒玉”叫得鮮血淋漓。
“雨兒?”他試探的重新去抓住她,聲音裡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
“雨兒?別怕,跟我走。”說著又去牽她的手。
她再一次避開了。
臨淵呵呵笑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們。
“江少爺,你認錯人了。‘雨兒’是誰啊?寒玉,過來。”
他走到二人身旁站定,衝她伸出手來。
兩個男人都呆呆的看著她。
“寒玉?”臨淵柔聲引導,“軒轅寒玉?”
她身子一抖,將手伸向他的手中。
被江闊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
他的語氣裡帶了久違的蠻橫,就像受傷的獅子忽然開始暴躁。
他的眼睛裡帶了急切和委屈,緊緊的盯著她。
她感覺到了,抬頭看他,報復的快感和徒然的心痛一起湧上心頭。
她忽略了那抹心痛,衝他冷笑,一點點殘忍地抽出自己的手。
“江闊,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嗎?難道你還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嗎?”
“我做了什麼?”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張臉,如此的無辜又迷茫,他竟然到這種時候仍然不願告訴她真相。
她沒有說話,揚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啪——”
那聲音響徹山谷,他的臉偏到一邊,迅速浮起幾個紅印。
她沒有說話,將那隻打了他耳光的手放進臨淵的手裡,二人轉身就走。
江闊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凜冽的山風將他滿身的紅衣吹得泠泠作響,凌亂的黑髮四處飄揚。
他一直偏著臉,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在思考什麼。
是因為她的姐姐嗎?
看來臨淵把事情告訴她了。
“她還活著。”他忽然說道。
山風很大,他自言自語的聲音並不大,遠去的兩人毫無知覺。
“她還活著!”他忽然大吼。
那遠去的背影徒然一僵,他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聽得四周巨大的人聲傳來。
“江闊,你這隻狡猾的紅狐狸。老子在上面等,你偏偏要跑下來,這回老子看你還往哪裡跑!”
“就是!看你這個黃毛小兒還往哪裡跑?”
那紅色的身影一頓,朝四周看去。
各等各色高矮胖瘦的男子。上及五十,下至十五,約有數百人,皆是江湖人的裝扮,人人拿著各自的兵器,正從山崖上躍下來,將他身處的吊床包圍,義憤填膺的看著他。
饒是久經風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眾人見他不說話,越發吵得激烈起來。聲討之聲驟起。
一個扛著標槍四五十歲的黝黑男子罵道:“你這個狗日的!哥幾個是混玉林山的,原本每次過路的商隊哪個不乖乖給我交保護費?哥哥我原來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可暢快了!就這個狗日的從那裡過了一趟,老子派出去的幾個弟兄全部死了不說,這幾年哥哥走到哪裡。哪裡就沒商隊過了,害得哥哥快喝西北風了!我說奇了,原來是這諜部搞的鬼!怎麼,現在怎麼不能呼風喚雨了?你的部下呢?大名鼎鼎的三部怎麼不來救他的主人哪?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那男人的幾個弟兄紛紛應和。
另一個年輕些的一臉仇恨的罵道:“江闊!去年你在珠海進的那批三千石的鹽,原本是我們霍氏鹽莊的!就因為你的手下從中作梗,那鹽無端讓給了你們,爹爹交不出貨來。活活被人逼死了!我練了一年的武功,就等著殺了你為爹爹報仇!”
人群裡越來越吵,江湖上十餘年來,各種殺人放火,犯賤坐科,無仇可循的事情都被加在了這個神秘的組織上。
江闊吸了一口氣。將劍往腳下一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