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衣男子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麼,念念沒說話,上前給他研磨。
沒想到江闊更快地將硯臺移到另一邊,頭也不抬的道:“有什麼事?”
念念尷尬地抬著一雙撲空的手,聽得他這麼說,累積了許多天的委屈和怨憤通通湧出來。
她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但是他看不見。
她的手在顫抖,他也看不見。
儘管她很想大聲的哭出來,大聲的質問他為何出爾反爾,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
夫君看中的就是她知書達理,識大體,她怎能毀壞自己的形象呢?
出嫁前孃親和家裡許多女性親戚都跟她說,江闊是江南最優秀的男人,優秀的男人都被寵壞了,她必須要小心的做好每件事,說好每句話才行,不可以不講理,也不可以任性。
她吞下哽咽,忍住盈滿眼眶的淚水,衝他溫柔的笑,儘管他並不抬眼看她。
“闊,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江闊的筆稍稍頓了一下,又繼續寫下去。
“你說。”
她深呼吸一口,儘量坦然地說道:“闊,濤濤這幾天都沒再好好學習,總是吵著讓鄭先生教他畫畫。反正鄭先生閒著也沒什麼事做,不如讓她教教濤濤,也省得夫君日日擔憂……”
說到這裡停住了,因為她看到江闊忽然抬頭,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看她。
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曾經嚮往他發自靈魂的情緒,如今卻只覺得全身發冷。
他坐著沒動,一字一頓說道,“我擔憂?擔憂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