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翔頭疼地說:“祖宗,你回家待著吧,就別來店裡給我添亂了!”看夏臻咬了咬嘴唇,又怕話太重傷了他心,於是添了一句:“今天回家給你做啤酒鴨好不好?你先回去,乖了。”
夏臻憋了憋,“哦”地吭了一聲,拎起放在吧檯的包,就乖乖回家去了。
小優在吧檯後面笑,“誒,他才來嘛,難免出紕漏。”只不過那些紕漏都大了點而已。
於若翔有些尷尬地說:“他這人嘛,一向大手大腳的,也沒個常識,讓他回家休息得了。”
……
傍晚一回到家,沒見夏臻在客廳。平時這個時候,他都應該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雜誌才對。於若翔一邊向廚房走,一邊對屋子裡喊了一聲。
那人從緊閉的房間中走出來,“回來啦。”
“嗯,”他頭也不回,準備著開始洗菜,“幹嘛呢,悶屋子裡?”
“沒幹什麼。”夏臻出來,在廚房裡接了一杯水喝,索性站在廚房門邊看著。
洗菜、做菜,夏臻站在廚房門口愣愣地看著。
於若翔覺得奇怪,笑問他:“怎麼了?”他也沒應。
天氣漸漸地熱了,廚房裡面對爐火更覺得悶。於若翔一心做菜,也沒顧得額頭淌下來的汗水。
夏臻跑去將房間門都關上,開啟客廳裡的空調。
看著於若翔往鍋里加糖放鹽的,夏臻嘀咕著:“鹽和糖不都長地一樣麼……怎麼可能分地出來嘛。”
沒想到這話被於若翔聽到,他笑,“雖然都是白的,顆粒大小也不同啊。不行的話,還可以聞聞味道。”
其實,就算遲鈍如於若翔,也對這些天裡夏臻的反常而感到奇怪了。
白天裡神神秘秘,經常悶在屋子裡不知道做什麼,晚上也是出奇地安分,安分到於若翔想難得不安分的時候,也不得不安分下來。有一次終於厚著臉皮問他,那人只緊緊地卷著被子睡覺,悶聲地答,“不做。”
“真的?”
“……,”那人似乎是有些掙扎,隨即又說:“不做!定了指標的,還沒完成……說不做就不做。”
“什麼?”於若翔聽不清後面那串悶在被子裡的嘀咕,又側身過去問。
“沒什麼,睡覺!”
於若翔咂嘴,女王變了——
終於有一天,於若翔忍不住,打算要一探究竟。
他找了理由,告訴夏臻晚上有事,要晚回來。
八點不到,於若翔小聲轉開家門的時候,夏臻果真又不在客廳。於若翔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看到臥室門仍然緊閉著。走近過去,剛盤算如何以最小的動靜用鑰匙將門開啟,卻驚喜地發現房門只不過是虛掩著。自己不在家,他果然沒什麼提防。
於若翔悄悄推了推門,就著門縫向裡偷看——
只見房間裡的人手裡託著家裡的托盤,上面放著兩個大碗,不停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了一陣,又瞄到電腦桌上堆著一堆書。
索性推開門來,“喂夏臻——”
房間裡的人顯然被這突然的一聲嚇地半死,“啊——”的一聲,手裡託著的兩個大碗應聲砸地,還有兩碗白水,流地滿地都是。
他倚在門邊,“你這究竟是幹嘛?”不會是之前在店裡端灑了湯,記到現在?
夏臻有意扯開了話題抱怨,“你要嚇死我嗎?”說著,便蹲下身子去撿碎了的碗。
於若翔又拿來掃帚拖把,將地板打掃乾淨。
這才拉了夏臻坐下來,好好地問:“那天在夏朵說了你一句,當真這麼介意?”
他撇了撇嘴,整個人滑在沙發上,“也不是……我就是想去店裡幫你的忙,沒想到自己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的……所以就慢慢學,反正橫豎都得會一點……”
“那成果怎麼樣?”
夏臻坐正,“現在能分出來了,生抽老抽都能分出來喔。也沒有再打碎碗了,剛才的不算……”
於若翔笑起來,看著他笨拙但而認真的樣子,心裡暖暖的。
夏臻抬起眼睛來,是難得放低的姿態:“這樣的話,能去店裡幫你了麼?”
“這麼勤奮,口頭獎勵一下。你要是願意去,就去吧。”
妖精也笑起來了,“那我不要獎勵,要口頭。”腦袋湊過來了,“親一下。”
於若翔勾著他,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再親一下。”
於是又湊過去啄了一下。
“再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