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事情。所以,他拍我肩膀,我並未多少的驚詫,退早有一天,退早有一天會碰見,所以,無論早一些還是晚一些。
但是,他的反應是我沒有想過的。
他說,何喜,你為了逃開我,讓人在空難的名單里加上你,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已經不是當年孩子氣的眉眼的他,如此成熟的說話,如此恰到好處的分寸,我覺得我都有些無法應對了考。
只能裝作漠然。
當初我那麼戲忍的放棄他,他倒是十分的坦然,露出好看的淺淺酒窩,“何喜,沒必要的,如果你和我說,你想要逃開我,我會放掉你的。”
他曾經牽過我的手指的手掌輕輕拍拍我的肩膀。
“我曾經那麼愛你,不會捨得你難過的,不會捨得你在我的愛中委屈的,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喜歡那樣的我呢?舭”
我看著他的眉眼,還是那麼深刻,彷彿一觸即發的舊傷口,看見他的笑容,都是撒上一把鹽巴,痛的我咬牙。
他看我並不想要說什麼,自嘲的笑笑。
其實,我查過了,你並沒有死,我知道你在法國生活的很好,我就安心了,我那時就決定不論多愛你,都放你走,你願意飛哪裡,就飛哪裡,我再不攔住你。
我的心臟,硬生生的被他的話給吊起來,仿拂凌遲般。
慌亂的擺擺手,“修仁,不要再說了。”
一個桃紅色的女子走過來,我知道那是伴娘穿的統一禮服,走到我面前,挽著修仁的肩膀,嬌羞的女子,精緻的五官,溫柔得體,修仁的笑容即刻帶上了甜,“沫櫻,這就是何喜,我常和你說起的那個女子。”
望著這樣的沫櫻,我不禁有些自卑,但是還是強撐著心裡的脆弱笑了出來,“你好。”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他說你消失一個十年,就等你一個十年,你消失一百年,他就等你一個輪迴,是我搶了你的姻緣,我奪了你的修仁。但是,是你先放手的不是麼?”
她是我學妹,在初中時候,我們一起在詩歌興趣小組做過課題。
當時的修仁常來鬧,沫櫻也不惱,只是說,讓他玩吧,不然一群人討論詩歌多麼無聊啊。
我只是沒想到,最後我的放棄成全了她。
心酸,難過。
尤其是視線碰觸到了他看著沫櫻的溫柔和寵溺,心如同死了一樣的糾葛。
“我只是來看看臣驍和白瓷的婚禮,如今己經看完了。我要走了。”我慌不擇路的逃開。
秦修仁,如果當年你用這樣的眼神忘我,我何苦逃開。
如果你對我多一些信任,我何苦如此。
原來,你也是可以改變的。
走的我的心都痛了,累的我身都乏了。
我回來的時候,若素笑我,何喜,你走這麼些年不是還沒有把他忘記,你呀,比我還固執。
我知道,我錯過了,我放過了,就是一生了。
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應該還會選擇我的事業,在那樣的時間,在那樣的機緣,在那樣的境況下,我承認我別無選擇,我承認我是自私了。
我們都是,不應該相愛的人。
看著剛才沫櫻挽著他,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是秦修仁挽著我的,他那十足依賴人的個性,吃飯的時候一定要緊緊攥著我的左手,而他坐在對面才吃的安穩。一起走路的時候,一定要挽著我的肩膀,我常常惱他,說我們到底誰是男人誰是女人,他可憐巴巴的一張俊顏十足可憐的說,我就是覺得挽著喜兒很安全,很舒服。
不知不覺眼淚就落了。
現在,你也可以男人一樣的讓沫櫻挽著你了。
你也願意做一個可以被女人依賴的男人了。
可惜,你再也不是我何喜的了。
你曾經說,你是三毛,我是荷西。我生,你生,我死,你陪。
等我六年,娶我回家。
如今誓言還溫熱,人己經面目全非的讓人心痛。
記得,你跟著家人從臺灣過來的時候,國語還說的不好,你總是說不好你丫的,我就教你,所以,北京話,你的兒話音最標準,你叫我喜兒的時候,我最歡喜,我為你做過所有的事情,只有這件,我最欣慰,因為,你從此不論叫起哪一個女人的名字,都會想起我,因為,兒這個字,是我教你的。
但是我忘記了,如果叫做張沫櫻,你不會叫她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