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寬回頭對錢向陽說:“看看大院管理的改革徵求意見公告。”
錢向陽:“看完了沒有?看完了我跟你說兩句話。”
趙寬:“看完不看完,市長有話也得先聽市長的,就在這說還是邊走邊說?”
錢向陽拉了趙寬沿著小道邊走邊說:“趙書記,你是不是一直在打我們家陶仁賢的主意?”
趙寬:“難聽,什麼叫我打你們家陶仁賢的主意,這話讓別人聽去了,還以為我這個書記跟你這個市長怎麼了呢。”
錢向陽:“嘿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家陶仁賢調到大院居委會來?”
趙寬:“我哪會那麼霸道?人家居委會的幹部是民主選舉產生的,不是市委市政府任命的。”
錢向陽:“你別跟我彎彎繞了,你是不是要讓陶仁賢當居委會主任?”
趙寬哈哈大笑:“你呀你,如果把我作為居民大院的普通市民,你徵求我的意見,我可以告訴你,我會給你們家陶仁賢投一票的;如果你把我當市委書記問,我就只好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干預大院居委會的民主選舉。”
錢向陽:“好你個書記,人家都說你待人誠懇,誠實可信,對我你可就不這樣了,你剛才說的話雖然彎彎繞繞,可是我也聽明白了,你就是想要把我們家陶仁賢推出去,難怪我們家陶仁賢這兩天風風火火意氣風發動力十足,就好像屁股底下裝上了原子彈,就是你給鼓搗的。”
趙寬:“這跟我沒關係,人家街道辦事處組建居民委員會籌備小組,肯定要從大院裡挑選幾個有人緣、有積極性、人品好,熱愛公益事業的人來籌備,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直接給街道辦事處下命令,讓錢市長老婆當籌備組成員呢。”
錢向陽:“什麼?陶仁賢那個人,整天破馬張飛,嘴就像個漏勺,好事精,哪有熱鬧往哪鑽,跟這個吵架,跟那個找事,你還說她有人緣、人品好,你對她的評價是不是水分太大了。難怪人家都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趙寬哈哈大笑:“你這個老錢啊,真有你的,啥話都敢說。我說你的認識才有偏差呢,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人跟人的距離太近了,關係太密切了,往往習慣了從微觀角度觀察,缺乏宏觀上的整體把握,就像觀賞油畫,要有一定的距離,才能領略作品的整體,如果爬到跟前,湊得太近,看到的只會是一團粗糙的顏色而已。這樣吧,咱們倆誰對誰錯,讓群眾來打分,如果你們家陶仁賢這次選上居委會主任了,就證明我是正確的,如果你們家陶仁賢落選了,就證明我看問題片面,你是正確的,好不好?”
錢向陽:“好,那我們就賭一把。”
趙寬:“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同意陶仁賢參選居委會主任,就不能反悔啊。”
錢向陽猛然醒悟:“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反對陶仁賢參選,怎麼繞來繞去讓你又繞進去了,你這個書記啊,欺負我老錢老實。”
趙寬哈哈大笑。
入夜,鼠目來到江濱茶樓,剛剛上樓,便有一個30來歲,留平頭,精幹健壯的人過來招呼:“您就是李記者吧?”
鼠目知道此人便是趙吉樂介紹的那位“師傅”,連忙說:“對,我就是李寸光,吉樂都告訴你了?”
那人點點頭:“都告訴我了。”
鼠目張口想問人家姓名,想到趙吉樂囑咐過不讓他問,可是見面不問人家姓名,又顯得彆扭,便直截了當地說:“吉樂不讓我打聽你的姓名,讓我管你叫師傅就行了,我也就不打聽了。這是我的名片,今後你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儘管打電話,我能辦到的一定會盡力而為。”說著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師傅”看看鼠目,嘿嘿一笑:“趙吉樂就是愛故弄玄虛,我的名字有什麼可保密的。我就是修鎖頭的,公安局有時候開鎖,或者110聯動需要幫沒帶鑰匙的人家開鎖,就派我去,我就是這麼認識趙吉樂的。”
鼠目見人家還是沒說自己叫什麼,也就沒有再問,客氣道:“我們坐下慢慢說。”
“師傅”說:“不坐了,這種地方賣的就是座位錢,一坐下就得花錢。我們走吧,有什麼事情邊走邊說。”
鼠目見他不是那種拖泥帶水、虛頭巴腦的人,也就不跟他客氣,從茶樓下來,直接帶他上了車,到了車上才對他說:“我有一個朋友,讓人誣陷說是精神病,關到精神病院去了,沒辦法,我不能見死不救,今天晚上就得把她弄出來,可是精神病院的大鎖頭太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