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的盯著我看,盯得我毛骨悚然。我納悶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又拉拉自己的衣服,“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那兩個八卦的女人相視大笑,我鬱悶了,正想回衛生間照鏡子,辦公桌上的手機嘩啦啦急促地響起來。
我回首要過去接,夏宓兒募然搶過我手機,瞥了一眼後遞給我,我狐疑,“神經兮兮的。”
然而我在我看到手機螢幕上“LM”兩個字時,頭皮都炸了。我想掐斷電話,卻又鬼使神差地按了接聽鍵,顧春暉略帶羞澀的聲音慢悠悠地傳過來,“衍琛,我在你公司樓下了,那個,我不好意思上來,你能不能下來一趟?”
我很愕然,直覺不想下去,又怕他真的上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下樓。
顧春暉穿著那身標誌性的天藍色制服醒目的迎著烈日站在大廈門口,遠遠的都能看到他額前的一抹細汗,眼睛被曬得微眯。
他看見我微微一笑,我心裡募得一動,以手遮額小跑過去,衝口就吼:“你來幹什麼?”
“是誰要我大熱天的來送飯的?”他拿著必勝客外賣盒子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神情頗為不滿。
我訝然,心中的悸動更深刻,差點成了啞巴,“放屁,我就那麼一說,誰知道你會真的來!來之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我不是給你打了嗎?你同事說你真沒吃飯。”顧春暉抹了一把汗,雙手叉腰,很有訓人的架勢,“你也是,工作再多飯也要按時吃!”
“你真是……幹嘛親自送來!”望著他通紅的臉和外賣披薩我突然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拒絕的話當然也吞下了肚,只好佯怒道:“也不知道站到裡面!活該曬死。”
顧春暉突然伸過手來彈了下我的額頭,“快回去吧。”
“別毛手毛腳的。”我閃身躲開,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唯有惡狠狠的道:“你怎麼來的?走路?傻子啊,那麼遠的!”
他不著痕跡地回答,“不遠,快回去吧。”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沒事亂作主張。”我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上了樓。
天是真熱,估計今天都上了40°,陽光底下一站能曬成灰。
手上的東西更是燙得駭人,溫度從我手心一點一滴地蔓延,直達最深處,悄然將某個冰凍的東西融化,流得我滿身都是,再也無法忽略。
我也沒心思更沒食慾開啟來一探究竟,蹭蹭地就上了樓,夏宓兒和小祈姐正湊著腦袋兒窩在我座位上嘀嘀咕咕,看見我走近,聲音越嘀咕越大。
小祈問:“哎,LM什麼意思?”
夏宓兒答:“真是笨,可不就是流氓的意思嗎!”
小祈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一人一把掌呼上她們的背,兩人嬌笑著跳起來,小祈更不忘賜我一人參公雞:“流氓啊流氓,你福氣真好!真甜蜜!改天我也讓我老公這樣叫我試試看……”
惡寒,無語問蒼天。在心中狠狠問候了顧春暉那王八蛋幾十遍,想著晚上不修理他誓不為人。可心裡卻不可否認地泛起了一絲一絲的甜蜜。
那種感覺,不像吞了口白糖,膩的發慌,而是如近日正上市的水蜜糖,一口咬下去,水潤水潤的,直潤到心坎裡。
難道這才是戀愛的感覺?亦或者是被人愛的感覺?我有點迷茫,直覺認為那是被人愛的得意感,是我從前愛人時候從沒體會到的感覺。
以往,我也會偷偷地送點什麼東西給顧沉康。有時候他在酒吧裡,我會給他帶點小小的零食,如一塊蛋糕,幾個親手烤的餅乾,還要藉著多餘的名義或者試吃的名義,總是無法光明正大。而他的生日,我次次都要把禮物轉一圈打著粉絲的名號才能寄給他。雖說做這些我甘之如飴,但那滋味就像橙子一樣總歸帶著一些酸澀。
而今,正有人在同樣的為我費盡心思,是否,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拎著披薩環視夏宓兒和小祈,“你們誰點的?”
知顧莫若我,如果沒有夏宓兒和小祈在後面搞鬼,顧春暉是絕不會給我買這種食物,這男人從來就反對我吃這義大利大餅。
正鬧著,單證部實習生倪小妮顛顛地跑過來拉拉小祈的衣袖,帶著期盼的雙眼一眨一眨的問小祈姐,說下午有事要請假,能不能幫個忙送份檔案到外經貿,挺急。
這麼熱的天,要甘願出門的真沒幾個,小祈一聽就大聲嚷開了,說自己很忙沒空幫別人倒貼著幹活,有事不會去找自己師父,合著想對付外人。
小祈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