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翊瀟不耐焦急的臉色,也不再深思,策馬上前。
一路跟隨,他竟沒有發現自己。想來是心中有事,無暇顧及有人跟隨,陸翊瀟這次可犯了大忌。若是跟著他的人是仇家,這般毫無防備下,必然得手。
這樣想著,他竟隨他進了山內,這座山幽深寧靜,小徑曲折,若是騎馬,這陡峭的山路定然是上不去的,孫亦之下來馬。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未看見陸翊瀟的馬匹,心下咯噔一聲,暗道糟糕,並非是跟丟了陸翊瀟,而是他怕是早就發現自己跟著他了。
未及轉身,一把劍便放上了他脖頸上。冰冷的感覺,讓他心下生寒。
“孫亦之?怎麼又是你?”陸翊瀟自一旁走近,看著眼前的孫亦之俊眉緊蹙。爾後收回劍,不再搭理他便上了小徑。
溼地腐木多生靈芝,而他派人打聽,據說佛陀山曾有人見到靈芝。左右無奈,他只得儘可能的尋一些地方,晗兒本就身負重傷,如今更是替他捱了一刀,也不知該罵她傻,還是什麼……讓他既好氣又感動。
只是嬸嬸的囑託他怕是要違背了……誰讓他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並且還打算在半路攔下他,誅殺他,李嶽贄簡直該死。如今再怎麼說也不能饒了他。
陸翊瀟自顧自想著,拾級而上。
而身後的孫亦之也跟了上來,開口便問“你在這裡,那晗兒去哪裡了?”
陸翊瀟不知如何回答,畢竟眼前之人再晗兒心裡也是有一定分量,他若是貿然傷了他,回去卻是不好交代,可是不阻止他,自己怎麼能安心去採靈芝,木芝一向珍貴並不好找,而這座山雖不大,他卻未能有那麼大的本事。罷了,他既然同他一般關心晗兒,告知他也多了分勝算。
“晗兒身受重傷……”
陸翊瀟將事情始末道出,孫亦之聽的越發眉頭緊蹙。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孫亦之雙拳緊攥,面色晦暗不明。
“是我沒有護好她”陸翊瀟一臉自責
“是,你確實未護好她,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木芝珍貴,連宮中藥材也緊缺,這偌大的佛陀山要找這千年靈芝確實不易……”
孫亦之說罷便上前一步,蹲下身。
眼前一株奇異花草葉片泛著淡藍色的光,橢圓形的葉片一層層疊開,看著很是奇特。
“怎麼了?”陸翊瀟走近細看,眉頭也皺在了一起
“當初病情氾濫,尚未尋的一株金星草,如今卻是在這裡,看這泥土翻動的痕跡,分明是才搬植過來,究竟是何人所為?一再阻止朝廷施救。”
“……朝廷之事與我們無關,你以前本是孫家人,理應知道孫家祖訓第三條為‘不入宦海政堂’當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孫家定下此等祖訓就是為了防止重蹈覆轍,孫亦之,我不管你是誰,但是請不要把晗兒拉入波濤詭譎的政堂,她的一切只屬於孫家,要做的任何決定也是為了孫家。”
“……陸公子,這些亦之自然知道,不過陸公子接近晗兒,難道就別無所圖麼?晗兒不清,我自是清楚,孫家的經商之道,晗兒自是會的,只是功課耽誤太多,如今又極少接觸,自是散漫了,而當年孫家富甲一方,怎會拿不出那點賠銀,只是家主將一切都藏了起來,歷代家主才知那些寶物的所在之所。”
“……”
聞言,陸翊瀟陷入了沉默。別無所圖麼?只是自己都快忘了,當初的目的了,那次的燈沉,不就是在提醒他,他對她別有所圖,感情之路必定艱辛麼?他陸翊瀟一直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君子,他只是習慣了她在身邊,習慣她的依賴,愛麼?算不上罷……
閉上眼,臉上是痛苦的掙扎
“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陸公子別忘了,亦之原來是孫家人,晗兒一向與我“親近”自然將那些無心之語,聽來的隻言片語一一告知,她是沒心沒肺,天真爛漫不放在心上,可我幫她將一切記著。”他故意咬重了親近二字,觀察著陸翊瀟的反應。
“況且,公子懷中的那把胭脂摺扇可是價格不菲,孫家主能拿出來,家財又怎能一般呢?”
孫亦之分析的頭頭是道,只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些也不過是胡亂猜測,孫家的家底是否豐盈,又是否真如表面那般虛華,他不知,他說這些只是為了試探陸翊瀟,這幾次發生了太多事情,他不得不查清他對晗兒是否真心。不然,他焉能放心讓晗兒下嫁於他?
陸翊瀟睜開眼已恢復了平靜。開口亦是風淡雲輕“只是如今她是我的夫人,雖然婚事未辦,但也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