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竹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月色朦朧,銀輝灑落,碎了一地。
今日與陸翊瀟攀談許久,也瞭解許多他的往事。他與他夫人故事,曲折迴環,只是可惜他夫人尚未聽他說清那一切真相,便……
他常喚他夫人晗兒,只是我的名字本也有晗這個同音字,想來也是緣分。
改天真的問問他夫人本名。
走近竹屋那一刻,撲面而來的酒味,讓我緊皺了眉。
好啊,陸晨,你竟然瞞著我偷飲酒。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腳踹開門,陸晨聞聲望了過來。
青衣墨髮,沾了酒氣,他整個人顯得沒平時那般難以相處,就像個小孩兒一般。
“你來了……”
我走近奪過他的酒壺。
“陸晨,你喝酒居然不叫我!”
看我氣鼓鼓的模樣,陸晨展顏一笑。
“還是,這樣的晗兒可愛多了。”
說著手便伸過來,戳我鼓起的腮幫子。
我拍掉他的手,為自己滿上一杯。
撲鼻來的香味,恰似桃花。
聞著聞著,越發欣喜,一口飲盡,滿意的砸了咂嘴。
“陸晨,這是桃花釀嗎?怎麼這麼好聞,也好喝!”
“此酒需少飲,飲多則醉……”
“我不管,我就要喝!”
搶過酒壺,抱在懷裡。
陸晨伸手一撈,便將酒壺拿了去。
看他恣意飲酒的模樣,我越發氣惱,跺了跺腳,踩上凳子便將酒壺奪了過來。
哼,欺負我矮,我可是有辦法的。
看我抱著酒壺離開。
陸晨坐回桌邊,眼中清明一片,哪有剛剛的醉意朦朧。
輕晃著杯身,杯中的酒散發陣陣芳香。
只是,混雜著萱草的酒,孫以晗又能承受多少?
姜衍說,萱草又名忘憂草,是顧忌孫以晗三年前痛苦的記憶,而特意採集調製。姜衍告訴過他,萱草可忘憂,但副作用未知。
原本是想著將她淡忘,可她卻奪了過去……
我提著酒壺往杯子倒滿一杯,對著明月,欣然舉杯相邀。
“月亮啊,你也來喝一杯。”
一杯接著一杯,漸漸的醉意浮現,眼前的景物也越發不分明瞭,看著走近的陸晨,我搬著指頭數了數,爾後笑道。
“陸晨,你怎麼有三個?”
看著我比著二的手,陸晨一臉無奈。
“你喝多了。”
說著便去奪我手中的酒壺。
我抱著酒壺不給,反而,仰頭將他們悉數倒入口中。
酒順著下巴滑落,陸晨奪過我的酒壺,扔入眼前的水裡。
看著酒壺沉入水裡,我嚷嚷著爬上竹欄去撿,卻被陸晨打橫抱起。
“孫以晗,你個酒鬼。”
我撲騰著,拍打著陸晨。
“你才是酒鬼,放我下去。”
陸晨無奈將我放下,可我卻站不穩的趴到了地上,一醉不醒。
腦海裡似有什麼閃過。
同樣的夜裡,我同他也曾這般飲過酒。
我小時雖胡鬧,頑皮,可是卻是極聽母親教誨的,母親不曾允我飲酒,因而自身酒量也是極差。
那一次是八月十五吧,所以天上的月兒才會那般圓。
淡淡銀輝灑落,皎潔的月光,照亮那一方小院,藉著月光,我抬頭看向身旁之人,一臉溫柔笑意的他同眼覆白帶的陸翊瀟重合在一起。
我看到一女子醉倒在他懷裡,卻被他懷中的胭脂摺扇磕個正著。
女子疼的齜牙咧嘴,扯開他衣襟便要將那“罪魁禍首”拿出。
而陸翊瀟愣愣的看著女子忘了反應,直到看到女子要毀了摺扇,才伸手阻止。
“不可。”
陸翊瀟奪過摺扇,女子卻不樂意了,指了指額頭上的包,囔囔著疼。
“都是它害的我,你還不許我發洩……是不是,你也要幫著它欺負我?你是要娶它,還是娶我?”
陸翊瀟看著女子額頭上的大包,沒有忍住笑意,可是一見女子一臉幽怨望著他,急急掩了笑意。
“晗兒,此乃我們的定親之物,珍貴的很,你定也知道它極其珍貴,毀了豈不可惜?”
聽著他言,女子覺得甚有道理,遂而點頭。
“可我,也不能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