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傑平心靜氣,很快感覺到了刺客的藏身位置,他正伏身於房頂之上,豎著耳朵聽下面父子倆的對話。
過了幾分鐘,刺客不動聲色的掀起一片瓦,同時拿出一個八寸長的吹管,對準了司馬睦,此時的父子倆對房上有人這件事一無所知,仍然津津有味的繼續著他們的話題。
姬傑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那人蒙著面看不見他的長相,但他拿著吹管的右手少了一根小指,齊根而斷的那種,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應該是自己切下來的,否則不會那麼整齊。
“嗖……”
就在刺客把吹管放到嘴邊的那一剎那,一支弩箭激射而來,正中吹管。
“叮噹……咕嚕嚕……”
吹管脫手,順著房頂滾下來,刺客嚇了一跳,猛的轉頭望去,只見姬傑立於院中,手持一把精鋼弩,當他看清楚這些的時候,第二支弩箭業已射出,鋒利的箭頭在他眼睛裡旋轉著放大……再放大……
刺客下意識躲避,可弩箭還是射進了他的肩頭,他趕緊朝著反方向一翻身,從房頂躍下,朝著黑暗的地方跑去,很快消失不見,這時幾片瓦滾落下來,摔的粉碎。
“誰……”司馬睦父子衝出房間。
“有刺客,已經跑了!”姬傑撿起之前掉下來的吹管遞了過去,問道:“右霖長老可認識這東西?”
司馬睦接過吹管看了一眼,說:“這是遊牧民族的獵人慣用之物,內含三寸鋼針一枚,淬了劇毒,其毒效能讓一頭熊在半刻鐘斃命,而且吹出飛針不耗費什麼力氣,普通人都能將其吹出幾丈之外!只要打在人身上,神仙難救,看來刺客是想要我的命啊!”
“來人啊,給我搜捕刺客,務必要將其活捉!”司馬天明怒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派來的,暗殺我也就算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父親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姬傑本想阻止他追捕刺客,轉念一想把事情鬧大沒什麼不好的,最起碼可以威懾一下幕後主使,下次做這些事的時候別這麼張狂。
以姬傑的箭術,完全可以當場將刺客射死,只是這麼一來線索也就跟著斷了,所以只將其射傷,要是猜得沒錯,這人翻下房頂後會在第一時間逃回主子的所在地,留他一條命是為了將司馬家族這潭渾水攪的更混一些,水越渾某些人越耐不住性子,也就越容易出錯。
“昭文君閣下,老朽多謝救命之恩!”司馬睦晃了晃手裡的吹管,說:“這東西很要命,沒想到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幸得閣下出手,不然的明天的今天可就是我的忌日了!”
“右霖長老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姬傑順口問道:“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會把自己的右手小指切掉?”
司馬睦見多識廣,很快想到了殘狼團。
殘狼團的名字不是胡亂杜撰出來的,他們推崇狼為自己的祖先,慣於群狼合擊之術,而且組織中達到某種地位的人都會切掉自己的一根小指,自稱殘狼殺手,因此得名殘狼團。
也就是這次的暗殺和上次草原一事可以併案了,殘狼團沒能完成任務,所以派人來到司馬城寨,完成上次未完成之事。
要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姬傑懷疑其中另有隱情,司馬天明今天剛剛回來,殘狼團的殺手就到了,而且對他們父子的活動範圍瞭如指掌,這些情報他們又從何處獲得?
只能有一種解釋,司馬家族的某個人買通了殘狼團,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一切前提保障。
會是誰呢?不太好說,除了右霖派之外的其他八派都有嫌疑。
“右霖長老,還有天明兄,我建議你們這些天多加些小心!”姬傑語重心長的說:“只有你們安安全全的活著,陰謀者才無計可施,我想你們有必要提高住所的防衛等級,誰也不敢保證剛才的事情不會再一次發生!”
“多謝昭文君閣下提醒,我父子會注意的!”司馬睦欣然接受了建議。
回到住處,姬傑詳細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司馬雪然,建議她也加強住處的守衛,並且讓熊氏三兄弟睜大眼睛,確保他們二人的安全。
“你覺得殘狼團的幕後主使是誰?”司馬雪然問道。
姬傑伸手在被子裡蘸了蘸,然後在桌面上寫下“南山”二字,接著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三宗的長老們還未正式會面,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神武宗和天鳳宗雖然磨刀霍霍,但越是把事兒做在明面上的人越不可能搞陰謀。反倒是咱們的這個同宗的南山派,不可不哈的暗中搞事,先搞垮澄濟宗,然後挑起其他兩宗大戰,自己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