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一個孩子的滿月宴,即使看在賈代善的面子上過來道賀,也不會真的出動家族大家長,派個有頭臉的晚輩來,順便也是跟賈赦這個未來榮國府繼承人拉拉關係。
別說,榮國府此時還是有些權利在的,有賈代善坐鎮著,好些世家都派人過來道喜。鎮國公府、理國公府、齊國公府、治國公府、修國公府、繕國公府,寧國公府都來了人,甚至還有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北靜王府的長史,至於一些侯府,朝中大臣,更是不少,只是他們分量不如前面的重,派來的人又大多是小輩,還沒有資格跟賈代善同坐一處,在外面開宴。倒是靖遠侯府的新任侯爺,賈瑚的大舅舅還有忠靖侯府史鼎親自上了門,就跟賈赦賈政靠近坐著,看見他,笑得很是親切。
“見過各位叔叔伯伯。”賈瑚心境發生了變化,自然不會再跟前面一樣懨懨的沒精力,他充分發揮自己孩子的優勢,露出燦爛的笑容,卻極懂事的沒有任何失禮,很得體地行了個晚輩禮,對每個長輩都恭敬有加——賈赦看著兒子這樣聰慧,眼睛亮的嚇人。
賈代善也是微微有些吃驚,一貫貪玩的長孫子,什麼時候倒有這份機靈了?只有來的賓客不明究底,看著賈瑚小小年紀規矩就已不錯,又是個好模樣的,心裡都有幾分歡喜。交情好的就直言笑道:“這就是恩侯的長子吧?我記得還沒滿四歲吧?倒是機靈,瞧這一板一眼的,國公爺教養得好啊。”
“這模樣生的也好。今兒咱們要不來,可是看不到這麼個機靈孩子了。”
賈赦面上難掩得意,賈代善只笑道:“你們快別誇他,小孩子,知道什麼?”
史鼎是賈母的侄子,往日跟榮國府來往不少,對賈瑚還是知道一些,他跟賈赦也算有些交情,就關切地問道:“聽說前兒日子摔著了?如今可大好了?”
賈瑚衝著他欠欠身,笑道:“勞煩表舅惦記著,如今已經大好了。”說起話來,倒也似模似樣。
史鼎點點頭,少不得囑咐一句:“以後可是得注意了~”賈瑚自然應是不提。
賈代善讓奶媽把賈璉抱過來給眾人看,“今兒的這個可是正主兒,大家也瞧瞧我的小孫兒。”
這些男賓都是大老爺們,對個孩子能有什麼興趣,不過就是因為今兒他滿月,所以才抱出來讓親友們看看自家多了個新孫子,眾賓客看過一遭誇了一遍“長得好有福氣”,再從身上摸出些小物件說是給孩子見面禮,也就完了,回頭對著賈代善又是一堆恭喜的話。
賈瑚也知道自己人小,現在什麼都做不得,也就安靜地站在一邊,只在心裡默記剛才賈代善介紹的眾人。鎮國公府牛家、理國公府劉家、齊國公府陳家、治國公府馬家、修國公府侯家,繕國公府石家,北靜王府水家,忠靖侯府史家、平原侯府蔣家、定城侯府謝家,襄陽侯府戚家,景田侯府裘家,錦鄉伯府韓家、靖遠侯府張家……
與賈代善一處坐著的竟多是勳貴之家。發現了這一點,賈瑚原本欣喜的心稍稍冷靜了下來,不管任何朝代,君王總是追求皇權的集中,沒有那個清醒的皇帝會放任手下威脅到自身君權。榮國府現在跟這些世家勳貴,可是靠得太近了。小小一個孩子滿月,這些勳貴人家全都派了人來,可見往日也極為親近。這樣的關係,遲早有一天,得遭到君王的猜忌啊。而如今的這些勳貴,說是世家,其實也不過是皇權下的產物,根本沒有實力能力與皇權鬥爭……賈瑚猛然想起,賈敏的未婚夫雖然祖上也曾襲爵,但卻早早走上了科舉道路,到如今,也是書香世家,林如海更是正經讀書人出身,高中談話,不由地複雜地看賈代善,看來,他也認識到,榮國府要不趕緊開拓新的人脈,怕是以後就不好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個林如海身上已經不可能在有爵位,賈母一心反對不喜歡,賈代善卻依舊給國公府唯一嫡女賈敏定下了這門親事。從這點看,賈代善倒沒他想象中的那麼昏聵——當然,就看他對子女那麼明顯的偏心,他就算是精明,也是沒有遠見的。
說了一會兒,畢竟都是小輩,賈代善就說他有些累著了,要先回去。他一個老國公能出來和這些世交小輩聊了那麼久,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加上人人都皆知他方大病初癒,因此都極客氣地說讓賈代善趕緊去休息。賈代善走的時候示意賈瑚還有趙媽媽一併跟上,路上詢問賈瑚:“聽說你因為病著不能玩耍所以沒有不高興?”言語間,卻是有些不大高興,“往日你貪玩也就罷了,到底年紀小,可如今受了傷吃了虧,還惹得你母親早產,闖了這般大的禍事,你倒有心還惦記著玩?”
賈瑚暗罵這又是賈母還是王氏在那邊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