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衝口而出:“對,沒錯,他有一顆愛民之心,但是他也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可以為了在皇帝身邊安插信任的眼線,將自己的幼子送進宮當太監;他可以為了獲得皇帝的信任,將親生女兒送進皇宮做人質多年……我不想你們也走到不可收拾的一步!”
“將自己兒子送進宮當太監!”祁月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然而這一切卻又是真真切切發生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竟然連自己親生的兒女都可以犧牲,祁月無法想像玿玦和玿庭從小生長在什麼樣的家庭裡。
獨自對月舞了很久的劍,祁月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靜,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像這樣拼了命地練劍了,不禁竟落下兩行淚,迎風飛舞。此刻,祁月多希望玿庭就在身邊,至少可以確定她的決心,一個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勇敢,缺少了信念的支撐,她只是一個姑娘家。別無他法,只好一邊走下去,一邊再等待著玿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有命
短短的一個月後,祁月在擂臺上打敗了三十七個各派高手,然而三日後,就要面臨一場決鬥。這些天的比武已經讓祁月疲累不堪,身上的瘀傷還沒有消退,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一個柔弱的女子憑藉自己少有的堅韌,用一把劍支撐到如今。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玿玦不能幫上什麼,只能每天深夜悄悄在祁月的枕邊放上一支上好的活血藥。每當看到祁月柔美的睡臉,那粉嫩的臉頰,玿玦就一陣心疼,想要輕撫如玉的容顏,卻又止乎於禮。
玿玦從祁月房裡出來的那一刻,恰好被經過的梓萌看到,玿玦目光閃躲,神情尷尬。
相反,梓萌卻不那麼詫異,而是大方地走到玿玦身邊,一雙憔悴的眼睛望向玿玦:“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
猶豫了一下,玿玦落寞地說:“她和二弟兩情相悅,都是我珍愛的人。”
“你一貫都是這樣,”梓萌顯得有些不屑,“聽盡了你父親的話,犧牲了自己的一切;聽你父親的話,跟我成親,就連拒絕你都沒有勇氣;而如今,面對自己心愛的人都沒有勇氣說出口!”
說這些話的時候,梓萌的眼裡盈著淚光,眼前柔弱的梓萌,讓玿玦很是憐惜:“梓萌──”
玿玦的手快要扶上梓萌的肩,卻又被梓萌推開,然後梓萌頭也不回地走開。可惜沒走兩步,梓萌的身子就隨著落花輕盈地倒下,像梓萌這樣虛弱的身子,情緒不可太過激動。
這時,玿玦迅速地迎上去抱住了梓萌無力的身子:“梓萌……梓萌……”依稀看見梓萌的眼角有一滴淚,卻又無力拭去。
一直以為可以這樣默默相守,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很快到來,梓萌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下去了,上好的藥材都不能再留住梓萌了。玿玦守在梓萌的床前,緊緊握著梓萌纖細的手,不斷呼喚著梓萌的閨名,縱使梓萌再不捨得眼前的人,可也鬥不過天,只能在眼角落下遺恨的淚。
“梓萌姐姐──”祁月猛然衝了進來,趴在梓萌的床邊壓制不住內心的哀慼。
梓萌使出全身的力氣,輕輕拂去祁月臉上的梨花帶雨,斷續地說出:“不……不要哭……謝……謝……謝謝你……”
“別說話,休息一下,”祁月準備起身,“我去找乾爹!”
“不用了,”梓萌抓住祁月的手,“我的身子我懂。”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玿玦第一次在祁月面前哭得傷心。
看著玿玦傷心,梓萌的心也好疼,可她深知只能陪玿玦走到這裡,不禁望向窗外,窗外的梨花飄落,很是美麗。這一回,梓萌也算滿足了。“好好把握眼前的……人……”說完這一句,梓萌的手摔落在床榻上,淚眼緊閉。
隨即祁月哭泣不止,玿玦也止不住淚流,怎麼這麼快,梨花開了,梓萌卻走了。祁月想要使早知梨花開了梓萌會離去,那當初她便不費心栽種那兩株梨樹了。
為避免引人注目,梓萌的後事也是簡單了事,就好像一朵梨花,來去都如此輕描淡寫。局勢卻不淮許祁月和玿玦緬懷故人,因為兩人各自還帶著各自的使命。祁月帶著滿腔的哀愁,戰到了最後,誰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身體裡怎會擁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但是瑞王卻很是滿意,感嘆自己沒有看錯人。
在擂臺上遭遇最後一個對手,卻著實讓祁月大吃一驚,因為此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師父魅離。祁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這熟悉的面容實在是無法眩�u的。
“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