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新郎玿玦沒有走進新房,而是留宿在梓萌的房裡了。婚後,白天在人前,玿玦都對祈月呵護備至,似是十分疼惜祈月,可每晚,玿玦都不會踏進祈月的房間,甚至不聞不問。
原本一切就是假的,可這假的,也讓祈月心裡並不是滋味,要這麼一直演下去,祈月總有一天會崩潰的。新婚之後,祈月也再也沒有看見過玿庭,他去了哪裡,誰也無從得知,瑞王深知二兒子自小任性慣了,也不怎麼擔心,心想玩夠了他自會回來。
豈知不見了玿庭的日子,祈月開始好想念玿庭,始終忘不了那下雨天玿庭背著她尋遍全城的醫館,於是變得終日悶悶不樂。
“成親只是權宜之計,我本不想束縛你,如果這讓會讓你不開心,這本不是我的初衷,你只當你還是原來的你就好。”玿玦早已察覺祈月的異常,也許因為玿玦大過祈月許多,總是特別貼心。
尋思著過往,祈月苦笑地搖頭:“是我自己束縛了自己罷了。”
一時間,玿玦沒有聽懂祈月話裡的的意思,恍然覺得祈月並不像他眼中的小姑娘,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心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別想太多,在我心裡,你就像我摯愛的小妹妹。”
猛然抬起頭對上玿玦的眼睛,祈月也突然覺得玿玦一直對自己的保護真如哥哥一樣貼心,不自覺竟想起了自己還是向月時的哥哥,那個為了自己慘死的哥哥。
一記輕吻落在祈月的額頭,一種寵溺的愛憐瀰漫開來,玿玦道過晚安之後就離開了祈月的房間。祈月剛剛被溫暖的心靈又漸冷下來,一個當自己是小孩子,一個當自己是小妹,唯有那個不在身邊的,曾經認真的表明對自己的真心,只可惜,他已不在身邊,祈月很後悔。
在梓萌的房間,為玿玦更衣之後,梓萌問玿玦:“為何不去祈月那裡,總這樣不好吧。”
“怎麼,你這裡倒不歡迎我了!”
“不是,只是,月兒真的很惹人憐愛。”梓萌的善良只是一直在委屈自己。
玿玦倒吸了一口氣,才道:“月兒確實好,太過美好讓人不忍破壞,睡吧。”
其實梓萌不是很明白玿玦的意思,但又不敢太過打擾玿玦,只好不再做聲,可梓萌心裡總是覺得玿玦是愛著祈月的,也許女人對這種事才最敏感吧。
七日之後,王府的家丁急匆匆跑回來報告王爺說二公子玿庭被山賊擄劫,說是若不交出萬兩錢銀就撕票。據家丁說,玿庭被山賊擄劫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怕再受創就命不久矣。
瑞王聽聞心急如焚,但一時間如何籌措那鉅額的銀兩,莫非真要逼得他動用國庫官銀嗎!一直以來,以正直不阿著稱的瑞王當然不可為了自己而失去原則,唯有派手下的人想辦法去救自己的兒子了。
實在不懂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親人更重要,祈月不理解瑞王居然可以這麼冷靜,因為祈月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她更明白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貴重過親人的生命。再加上祈月心裡一萬個不願玿庭有事,於是跨上馬背,賓士而去欲救玿庭。
在祈月駕馬而去之後,玿玦擔心祈月的安危,就讓府裡的護衛跟著祈月去。一貫都冷若冰霜處之泰然的祈月竟為了玿庭如此衝動行事,玿玦便已知曉玿庭在祈月心目中的分量不輕,只是祈月自己還遲遲不知曉罷了。
可能我這一生都做不到像玿庭那樣愛你——玿玦。
空對蒼月,夜色寂寥,玿玦心裡面十分孤寂,縱使自己智慧過人,可惜沒有一副強健的身骨,一點武藝都不會。倘若自己擁有一生武藝該多好,自由來去,可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思前想後。
“夜裡涼,多披件衣裳!”梓萌輕輕為玿玦披上一件衣服。
玿玦握住了梓萌為他披上衣服的手:“你對我太好了,這麼晚,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嗎!我知道你在擔心月兒的安危,你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怎可一人安睡!”梓萌太過溫柔如水,太過無暇,總讓人心疼。
這樣溫婉動人的妻子,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可是玿玦覺得對梓萌有太多的愧疚。“對不起!”
“跟你這麼多年的夫妻,怎會摸不清你的心思,早知你心裡沒有我了,但你還是對我這麼好,憑我這身子,你肯這樣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梓萌抽出了被玿玦抓住的手,緊緊縮在了袖口裡。
十六歲結為夫妻,雖是青梅竹馬,可倆人畢竟在懵懂時結合,有太多的沒弄清楚,還來不及明白什麼叫愛,就這樣相處了十二年。當初瑞王促成這樁婚事也只是為了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