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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廉聞言大怒,忍不住出口訓斥。

“他摸你哪兒了?”白九棠掠了姓付的一眼,調回視線,平靜的問道。

“啊??”餘蓓蓓錯愕的仰頭凝視,以為自己聽錯了,卻在白某人那認真的表情下,收到了“確認函”,難以啟齒的癟了癟嘴,梨花帶雨的嚅囁道:“···胸···”

“付威廉!”白九棠聞訊端正了頭顱,不悅的喚道。那邊廂一愣,眨了眨眼:“是。”

“你請過長三嗎?”白門當家的面寒聲冷。

“··請過。”那邊廂不自覺的掃低了眼皮。

“你摸過姑娘的胸嗎?”

“沒有??”

“為什麼?”

“··丟不起這個人··也··不想惹這個事···堂子背後皆有說話的人。”

“舞女是陪跳舞的是不是?”

“···是。”

“可不可以亂摸??”

“···不可以。”

“你是不是為爵門說話的人??”

“···是。”

話已至此白九棠惱怒的瞪大了雙目,高聲喝斥道:“那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他媽的胳膊肘往外拐?”

付威廉被一系列問話,問得連最後一絲氣焰都消散了,垂著腦袋鬱結的低語道:“您不知道··那位客人是個···英國人。”

詫異的連看了對方好幾眼,白九棠不可置信的蹙緊了眉頭:“媽那個X!英國人是人,中國人就不是人??你告訴那個洋癟三,讓他回家摸女王去!”

語畢掠著那三顆埋得低低的頭顱,憤憤然的說道:“爵門的房間夜夜爆滿,場場輸贏過萬,你們不在房間裡守著,跑出來閒逛,出了事誰來擔待?!這個姑娘今夜就此收工,舞臺的大班要問,就說她自願跟我白九棠出場。費用記在我頭上。”

“是···”付威廉咬緊了牙關,悶悶的回道。

白九棠撂下話來,正要帶著諸人離開,身後卻揚起了一腔傲氣的聲音:“唷!這是誰啊?要帶我的姑娘走,也不打個招呼??”

應聲回頭,白九棠的視野內,映入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那高聳的胸脯、高叉的旗袍、還有那盛大的髮髻,皆過“高”的凸顯在各個部位,引人驚異。

“你?”白某人懵懂的抬高了眉梢。身邊一個人影晃過,餘蓓蓓已膽戰心驚的走了過去,凜畏的喊道:“文英姐。”

“嗯”盧文英斜了她一眼,繼而抬起了眼簾,抑揚頓挫的拾起了話頭:“我聽乾爹說,新來了一位管事的,不但是杜老闆的得意門生,且在法租界享有‘活閻王’的盛名,很是了不得!”

白九棠一言不發,側目靜待,那邊廂翹起嘴角冷冷一笑,再道:“怎麼?在法租界耍夠了威風,又跑到這兒來撒野了?這不地皮還沒踩熱嗎?便忘乎所以了??”

盧文英在上海灘是數一數二的交際花,在江湖上亦是混得風生水起,給她撐腰的不止季雲卿一人,這個女人很有點白相人(後解)大家姐的架勢。非等閒之輩,一言即可起風浪,舉手便能顛黑白。

面對那犀利的言辭,白九棠卻是聽著聽著,露出了一絲不耐,眼神飄渺,四處顧盼起來。

“白兄弟!我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何意?!”盧文英當即掛不住臉了。

“盧小姐,久聞大名,幸會之類的廢話我就不說了。”白九棠聞聲收起了掃視,定睛說道:“且說你營生的這個場面確實不小,但好像季師叔並未撥專人給你撐頭,有什麼狀況便臨時抽賭場的人來收拾一下,便草草了結了,是吧!?”言及於此白某人微微偏頭:“於是你只得壓倒性的迎合客人之意,減少矛盾的源頭,那麼——姑娘們在外受欺負,那是必然的了!!”

“你!”盧文英被擠兌了一通,立刻浮起了怒意。

“但我想以後會好一點!”抬手壓了壓禮帽,白九棠無心再糾纏,旋即邁開了步子:“因為我不用守著客人豪賭,沒事也能幫你巡巡場。”

“白兄弟,你就這麼幾句話說完,便想大搖大擺帶我的人走??你當我盧文英是個什麼角色?”盧文英胸脯起伏,衝著那背影發起了飆。

尚在前行之人,頓步一愣,轉回身來沉吟了一番,說道:“盧小姐,我提醒你一句,一樁買賣要長此以往的經營下去,有兩個重要的前提!攘外、安內!!我看你的概念很混淆!這不是個好事!”

一句話堵得盧文英連呵氣都打不出來,眼睜睜望著白門的人帶著自己手裡的姑娘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