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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頓時綻開了笑顏,大步邁進,攏手喊道:“么兄弟,別來無恙!”

此人一臉正氣,膚色黝黑,錚錚鐵骨,看來不俗。

白某人循聲對焦,當下面露喜色,拋開兒女情長,抬手相迎:“這是吹的什麼風?不但吹來了天字第一號的幫會,還吹來了新會長!允超兄,別來無恙!”

“風不在大,勁道要夠巧!女人和‘老人’本都不該過問江湖事,巧妙!真夠巧妙!”那邊廂巧言辭令,臨了又故作神秘的豎起了拇指,說笑道:“么兄弟。你這個媳婦討得不錯!”

白九棠聞言一頓,湊近臉龐追問道:“怎麼跟打啞謎似的!!她到底是怎麼找到你們的——”

話還沒說完,被對方一掌壓肩,給打斷了:“廢話少說,你媳婦是怎麼回事,留著晚上自己慢慢問吧!眼下你就告訴我,該做什麼!”

白某人幾曾何時變成了一個公私不分的男人,隨即拉開距離怔視著對方,甚有覺悟的換上了一臉的戲謔:“連袍哥會的會長都聽由我差遣?”

“就是衝著這個來的!你說呢!”那邊廂壓下眉頭,雙目炯炯有神。

“好!”白九棠咧嘴一笑:“老頭子替我算過八字,說我一生多貴人。看來真是不假!今日豪賭的房間,便仰仗允超兄的關照了!”

那邊廂聽罷此言,拍著胸口應承了下來,隨後一頭霧水的擲出一問:“怎麼關照?”

袍哥會鮮少接觸這類買賣,關允超不過是想問個大概,但這一問倒是難倒了白九棠,考慮到昨日結算的盈虧狀況,似乎應該做些調整才對,但到底怎麼調整,從何調整,以什麼為度,他都還沒想透徹。

尚在絞盡腦汁的盤算之時,蘇三終是款款而來,倚旁言語了:“九棠,你不會讓關會長他們穿這身衣裳開工吧!”

白九棠聞聲轉過了頭顱,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厲害。昨日像朵交際花,今日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戶人家的少奶奶。那一襲立領高聳、裙襬及踝的旗裝,配以後腦勺上服服帖帖的假髮髻、額前尖尖的俏劉海,愣是要讓人措手不及才甘心。

“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了。。。”某男一再有失水準,話不及主題。

“我怕你再趕我走!”某女輪了輪美目,坦誠交底。

“么兄弟!!到底讓我們做什麼?”關允超左顧右盼瞧了瞧,耐不住發言了。

在那亮閃閃的光頭突兀湊近時,白九棠眼前一花,抽回了心智,懊惱於失常的狀態,重重擰了擰眉心,朝蘇三沉聲問道:“如今差不多要營業了,你說怎麼辦!”

“就等你一句話而已,我都想好了,給關會長及兄弟們置辦一身新衣得了!”蘇三笑眯眯的抖了抖睫毛。此女現今管著小金庫,出手很是闊綽。

關允超聽明白了話意,反應異常劇烈:“什麼?置辦新衣!!這又不是赴宴,置辦什麼新衣!”

白九棠悉心一想,擴開了笑意,點了點蘇三的鼻尖,讚許道:“說得對!亦打算得好!現在時間不早了。你趕緊領著大家去置辦吧!”

說罷,在佳人心領神會的笑顏中,大力攬著關允超的肩頭,將其連推帶拉“趕出”了大門。那票光頭見此情景,也只好稀裡糊塗的跟了上去。

袍哥會是上海灘除青幫之外,少數幾個沒有分割槽域活動的幫會之一,會眾遍佈大上海的各個區,華界、租界、外郊,都有他們的身影。

一個幫會中,沒有敗類是不可能的,但大部分人,亦能豎立起一個良好的整體形象。袍哥出面“幫忙搭跳”,從來都不收酬金。在江湖上頗有人緣,受人尊敬。

這個幫會最大的敵人是華界的軍閥,雙方關係極度惡劣,曾一度被逼興起過暴動,遭到鎮壓之後,全面退出了華界。

老會長將此事擱置了一年有餘,後在杜月笙的勸誡之下,勉為其難備了十萬大洋,既是為化解前仇,也是做為開路先鋒,了結了舊賬,再入華界。

童氏的個人色彩,在上海灘這個獨創的分會中非常重,影響了挑大樑的得力部眾,使整個幫會的風格超凡灑脫,重義不重利。

童泊齡與杜月笙關係匪淺,正是因為在精神領域中,志同道合,性相近。只是他沒把杜氏的名言:“閒話一句”掛在嘴上而已。

若是當年能好好學一學杜氏的理念,讓道義和收益,並存平衡,袍哥會站的起點會高出現今很多。

這些內幕,蘇三不可能瞭解得太清楚,興許根本不知道人家拒不收酬金,為其置辦新衣的念頭,應該是出於局勢所需,和雙重酬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