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溫潤一笑:“杜老闆哪裡的話,是我不請自來給您添麻煩了。”
白九棠接過酒杯一仰而盡:“師傅,這是洋酒吧?!好東西,夠勁兒!”
倆人冷不丁同時開口,一個粗枝大葉。一個溫柔有禮。杜月笙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眨了眨眼,回到了座位上。
“說說吧、九棠!你到底捅了多大的婁子?事關虹口的日本人,摘五把瓢非同小可啊!”那一把平淡無奇腔調,只有他師徒二人明白箇中的嚴峻性。
白九棠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徒弟這次不能算捅婁子,而且也不算吃虧!所以師傅不必大動干戈,免得事態不可收拾。”
“噢?”杜月笙詫異的抬高了下顎:“怎麼講?你給我從頭至尾說個明白!”
“是,師傅!”白九棠正色應許娓娓道來:“日本人鬼祟多詐,實在令人難以放心,我一早放了很多探子出去,皆為今日您虹口一行摸底,想不到探子回來報信說,日本人行為異常,此次的會面絕非那麼單純,考慮到您興許已經在路上了,我一時心急便抓了個翻譯來問話。嘿、這一問倒好,挖了票大買賣出來!”
“大買賣?!”杜月笙擰緊了眉頭:“別人嘴裡的買賣我可當作賺錢的好事,從你嘴裡說出來就難說了,什麼樣的買賣,講!!”
“是!那個翻譯扛不住打,很快就把知道的事吐了乾淨,據說日本人到了一批藥品,打算避開碼頭上的監管偷偷卸貨。兩件事聯絡起來一想,他們打算對您栽贓嫁禍的用意顯然不止是警告和威脅,還希望用興起的輿論來牽制您的正常行動。我猜想那批貨不會是藥品這麼簡單,就帶阿昆和永仁從水路遊了過去,乖乖、您猜怎麼著!”
白九棠的架勢跟說書似的,杜月笙頭痛的白了他一眼:“少跟我兜圈子,快講!”
一聲訓斥令白九棠收起了浮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