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棠。進門時他手裡拿著一卷報紙,此刻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上面沾滿了血跡。
無意之間掃下眼簾,頭版頭條竟然刊登著杜老闆的照片,抬頭的粗體字赫然寫著:杜月笙近日和虹口區的日本人發生摩擦,法國領事及各界人士均參與調停······
******
這個姓杜的是杜月笙!!
上海灘的三大亨之一!!
原來白九棠是青幫成員,大亨的天子門生!
杜月笙的名分何其大,縱橫了一百多年,依舊站在歷史浪潮的尖端。那相貌為何似曾相識,至此有了答案,
“沒落的皇族”剛落下帷幕、青幫門徒便粉墨登場了。
終於明白為什麼白九棠的身上夾著一股火yao味,原來他是吃這碗飯的。
怪不得她聽不懂他們的話,原來那就是所謂的“切口”。
他做的買賣想必都是刀刀槍槍打打殺殺,經營這種“生意”,果然不需要太多文化!
令人傷神的是,蘇三對幫派之流從來不感興趣,除了一些聲名顯赫的人物之外,對這個群體可說是一無所知。
----------------------------------------------
6月KP,希望親能支援!
【卷二】 『第15話』 重傷歸
血腥味充斥在室內,暈染著極道分子的可怕與可泣,蘇三被趕進了恐慌的死衚衕裡,已分不清是擔心還是心有餘悸。
曾患過自閉症的人,都在封閉的世界裡藏著一座“不滅真身”。
他們因孤獨而強大,能將七情六慾揉散消化,只要緊閉心門,外界的危險便可清零。
蘇三在無所適從中選擇了這條舊路,遁逃進了心靈深處,在絕對真空的世界裡,尋求安寧和勇氣。
那沉重的身體,冰冷的前額,無不宣告著生命跡象的微弱,白九棠的心跳一拍接一拍,就像倒計時的秒錶,不知何時停歇,也許盡頭就在下一秒。
感恩的數著他的心跳,蘇三緊繃著身子祈禱。忽然間被一個莫名的念頭籠罩:不管她的評彈唱得多紅,有多少人追捧,都不過是虛晃花槍、一場煙雲。如果白九棠真的死了,她沒可能在民國生活得很好。
“杜老闆,九爺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去醫院行嗎?”憂慮漫過了鼻息,逼她不得不抽身而出。至此卻發現已然能從容面對。
杜月笙掠起一絲苦笑:“你不應該不知道吧,九棠犟得跟頭牛似的,從來不肯去醫院。不過你放心,老朱既是自己人,醫術也很好,真到了哪一步,我自然會安排的!”
“可是九爺受的是槍傷!”
“老朱是柏林醫科大學畢業的,選修的正是外科。”蘇三執拗的追問引來杜月笙的側目,那回答顯得有些對不上號。
說罷他從鬥櫃裡拿出了一個碩大的醫藥箱,蹲下身來悉心為白九棠處理傷口,暫時為他止住了血。
收拾著藥品、棉紗,這位大亨忽而怔怔的笑了:“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九棠,這讓我感到高興!畢竟這份執著不容易!容不得半點辜負。”
辜負二字在蘇三心裡戳了一個洞,嗚咽滾過了一陣愧疚的風。
一個短衫男子應許進入,從端來的水盆中打了兩條溼毛巾,蘇三接過手來為白九棠蘸了蘸額頭的冷汗,同情和內疚交織在一起,頓時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男子將另一條毛巾恭敬地呈給杜月笙之後又悄然退了出去,彷彿不曾進來過一般了無聲息。
杜月笙陰沉的擦著滿手的血跡,眉梢燎著隱約的暴戾。他步入辦公桌後緩緩坐下了身。豪華的老式電話被指頭撥得咔咔直響。
室內頓起森冷的指令:“告訴碼頭上的人,但凡日本人的船要卸貨,就宣稱工人罷工,無勞力可用!”
與倭寇對持可是大事,鬧大了便不可收拾,杜月笙擺明了要替白九棠出頭,蘇三的心間浮起了一絲感動。
倭寇侵華暴行,在每一個國人心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蘇三的歷史成績平平,學這一章的時候卻特別用心。
民國初年,日本尚在蓄勢待發中,以發展經濟為主要目標,在上海滬東和滬西地區開設的紗廠,是日僑經濟的主要支撐。全部運用了最先進的裝置,高出日本國內水平很多,是“世界棉業史上罕見的大轉移”。
早在同治年間,日本人便開始僑居上海虹口地區,同年上海公共租界當局開始在虹口區內越界築路,虹口地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