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加讚賞道:“哈哈哈,你個小兔崽子!月笙把你調教得不錯啊!”
繼而正經八百對黃金榮攏了攏手:“大哥,老三今日不請自來,是帶足了洋鈿,打算陪您好好玩幾圈的。”
黃金榮連聲應好,笑意盈盈的抬手邀楊嘯天落座。看似不亦樂乎卻笑得有些牽強和生硬。
眼見兩位長輩都已坐定,白九棠這才來到黃金榮面前欠了欠身:“祖爺,九棠不孝,待您老人家開了口,這才來登門探望,您老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去辦?”
“你也知道你不孝!”黃金榮端直了深陷太師椅中的身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突兀森冷起來。
立在白九棠身旁的蘇三聞言驚悚,緊張得手心腳心都是汗,嘣嘣直跳的心就要呼之欲出,跳出口來。
雖然她並不知道事情接下去會如何發展,但鐵定是沒白九棠的好果子吃。
楊嘯天納悶的抬起眼皮掃視了黃、白二人一眼,有心幫腔卻不知從何下口。
那邊的牌桌上,稀里嘩啦的熱鬧非凡,這邊的太師椅前卻低沉壓抑。房內的空氣猶如被割據成了兩半。一半流動、一半膠質。
“祖爺,九棠可是犯了什麼錯?”白九棠微微一愣,抬眼問道。
在法租界,黃金榮就是天,他有心發難,自然會視淡定為狂妄,見此情景頓生惱怒,將茶杯跺得砰的一聲響。
牌桌上投來幾道錯愕的目光。聽得一腔和悅的聲音,從容笑道:“來來來,我們打我們的,他們說他們的,兩不干擾!洗牌洗牌!”
合著一陣嘈雜的洗牌聲,那邊廂恢復了正常。這邊廂卻驟起一聲大罵:“小東門的捐銀你做了手腳以為我不知道?!還不給我跪下!”
“祖爺?”白九棠茫然抬起了臉來:“九棠從未乾過這種不齒的事!”
“你是說我冤枉了你?!”
黃金榮這一聲怒吼夾雜著清理門戶的森寒,令得從旁沙發上的兩名女子紛紛起身,只剩下了冷眼旁觀的袁克文。
牌桌之上有了名喚桂生的女子坐鎮,依舊將麻將搓得風生水起。像是在擂戰鼓一般聒噪。
“小東門的燕子窩一向由九棠親自收取捐銀,不曾假手於人,也從未出過差錯,祖爺若是質疑,可以從嚴徹查!”
白九棠被突如其來的控訴惹得疑竇橫生。興許是感到冤枉,也興許是心境坦蕩,反正是死活沒跪。
“你膽敢對我說的話置若罔聞!?”流氓大亨怒目相視,令人不寒而慄。
“阿九,不管錯還是沒錯,老爺子已經開了口,你就不該執拗!快跪下回話!”楊嘯天急忙起身。
隨之一掌壓肩,白九棠被楊嘯天按下了身子。
蘇三何時見過這般架勢,如篩糠似的輕輕抖了起來,無邊無際的惶惑蜂湧而至。
黃金榮俯視著跪地的白九棠,尤為傷神的掠了楊嘯天一眼,不著痕跡的受之安撫,托起了茶杯。
“白九,今日找你和蘇三過來,有兩件事要說!”他帶著怒氣退潮的寡淡,吹了吹茶末說道。
“祖爺,九棠膽敢用性命保證,絕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青幫的事!”白九棠悽怨搶白,被楊嘯天瞪視了一眼,負氣的落下了眼簾。
黃金榮不以為然的放下了茶杯,忽然瞥到蘇三尚站在一旁,不禁眉心一鬆,發了話:“蘇三吶,老是站著幹嘛呢!過來,坐我邊兒上,男人們的事,礙不著你什麼!”
蘇三被一語喚醒,不肯挪動分毫的怔怔說道:“老爺子,我蘇三也能用性命保證,九爺不會做那種事!”
“蘇三?”黃金榮疑惑的揚起了眉梢。
白九棠的感動剛剛掀起了浪頭,卻被一腔冷言打斷。
“蘇三,你別怕!如今有老爺子給我們做主,無須遮掩什麼!話說白九棠賬目上的漏洞,正是因你而起,你來為他做擔保不是太可笑了嗎?”
這一腔聲音從置於太師椅一側的沙發上發出,不但令白九棠猛然抬起了頭,甚而令牌桌上的“桂生”也為之側目。
袁克文沉寂了這麼久,終於耐不住開了口,竟是一語驚人,徹底拆散了蘇三的骨頭。她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跌坐在地。
身旁的白九棠回味了半餉,機械的轉動頭顱,朝她投來了凜冽的一瞥。那一眼,滄海桑田已是雲煙,殺機暗伏,催人心寒。
楊嘯天拍案而起,鳴起了不平:“這他孃的是一筆什麼糊塗賬!袁二公子如是說,可有證據?再說了,即便是有證據,也輪不到你發話!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