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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打仗了!”語落,又戲言道:“我作為客人,在你這裡主持會議,你不介意吧?”

“屁話多!”關允超大為不耐的瞪了瞪眼:“不是說自己人嗎!”

白九棠展開笑意,擺正了身姿,稍事臉色一正,含胸拔背,開口說道:“這幾日辛苦大家了。在外在內的情義,都在我白某人的心裡,盡在不言中!”

這樣的開場白頗為俗套,卻包含了不善言談之人,最誠摯的慰問。和難以言狀的感激。

從老城廂官邸出事之後,白門弟子日夜不休,白晝搜尋人犯、設卡攔截,入夜又卯足了勁頭在爵門抱臺腳,身體上的疲乏和心理上的負擔,並不比當家的少。

前來搭跳的袍哥們,雖沒涉足過賭場的生意,但也展現出了一絲不苟的行事特色,盡心盡力的在做事。

杜月笙有句話說得好:存款折上多幾個零,不算你有多少錢,花出去多少錢,才算你有多少錢。

白氏將老頭子的言論稍稍改動,便成為了:順風順水時,稱兄道弟的人多,不算你兄弟多,落難時靠得住的兄弟多,才算你兄弟多。

要犒勞自家兄弟容易,但袍哥們從不收取酬勞,委實令人傷神。總不能等到人家江湖告急了,再挺身還情吧。斟酌一番之後,便有了這次會議。

“我今晚有兩個重要的事想說,頭一件大事,是關於兄弟們的收益的!”

白九棠抬手摸了摸腦袋。壓低了眉梢:“賭場的盈虧,接連兩日下降,今日起才開始回升。我已告知了你們底細,相信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想說的是,既是摸清了這種門道,沒道理讓兄弟們乾瞪眼。”

“怎麼!你打算讓他們與荷官勾結起來撈錢?那不是拆你自己的臺嗎?”關允超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坐起身來投了反對票。

“你稍安勿躁嘛!!”白九棠斜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說道:“荷官搞點小動作撈一票小錢,在爵門不是秘密,只是沒公開而已。依我所見。從前那些流氓,都有份參與。”

說罷悻悻的白了關氏一眼,加重語氣說道:“我們是小流氓!不是梁山伯!是要吃飯的!”

關允超愣了愣,迸出了笑意:“是梁山泊吧?!開口便是千古奇緣,想你的祝英臺了?她在樓上的,別含情脈脈看著我!”

本想揶揄別人,卻被別人揶揄了,白九棠扭了扭眉毛,嚷嚷起來:“都差不多吧!反正我們不是梁山好漢,供奉的是關二爺,吃的是江湖飯!該賺的都得賺!”

“如果上面查到你了,你怎麼說啊?”關允超仰頭鬆了鬆領帶。

“什麼怎麼說!如果我的人被排開在外,任由荷官獨自操作,那怎麼管控局面!”白九棠說得冠冕堂皇,可惜帶著一臉痞相。

袍哥們聞言面面相覷。白門子弟見怪不怪,面色平常的端坐不語。

白門這條乘風破浪的小船,最初是以養活門下會眾作為奮鬥目標的,這種悲情的出發點,培養了一個喜歡賺錢的舵爺。

不管是談判桌上還是飯桌上,只要看對方不太順眼,話題到了最後,總會沾上“錢”字。若不是這位年輕的堂主,賺得多也用得多,絕不會只有區區幾十萬的存款。

爵門本是一樁大買賣,是賺錢的好專案,卻從接手的第一天開始,千金散盡復來無期,且前途迷茫,荊棘叢生,在這種情況之下,保證兄弟的收益,相當於賺到了人情,也是一種平衡。

對這種膠質的氛圍異常不耐,白九棠點視了眾人一眼,大聲說道:“先就這麼說了!規則我今夜會定出來。切記不要張揚,散會!”

“這麼急著散會,怕你的祝英臺等久了?”關允超一邊說笑。一邊起身。

“讓你見笑了,允超兄!”白九棠並不反駁,換上一副輕鬆的面容,拍了拍關氏的肩頭,閃身朝廳門走去。

充滿張力的嗓音,洋洋灑灑而起:“寧安、寧祥留下,其他回公寓,明日不用起太早,今晚大家都好好睡個覺。盧文英約的下午…吃茶!老何跟永仁兩點來接我,阿昆召集手下繼續找人,吃茶就不必過來了,晚上再見!”

當家的大步在前,越走越快,朗朗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白門子弟緊緊綴後,唯恐遺漏重點,豎起耳朵聆聽。

關允超望著那熱熱鬧鬧的一行人,湧到了階梯上接命令,不禁擴開笑意擺了擺頭,卻猛然一頓,發現不對勁:不說有兩點重要的事嗎?怎麼才說了一點?

白九棠風風火火的衝向了三樓,在房門口忽然頓步,念想了片刻,輕手輕腳的擰開了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