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怔,望著眼前的空白,沉重的說道:“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七哥丟了命。”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蘊含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蘇三心下一沉,感到整個凝固成冰。
……
隔天,白九棠在小東門的地下通道放出話來,“請七哥收到訊息往兆氏澡堂來一趟”,完了便帶著十成十的篤定,去了兆氏澡堂蹲坑死守。
接連兩日,渺無音信,白九棠浮混堂浮得皮都掉了一層,終於在第三天等來了戚青雲。
師兄弟二人在小池碰了個面照面,一個穿著黑色的夾棉長衫,一個光身子浸在騰騰熱氣的水裡,著裝整齊那一位從容淡定而略顯憔悴,水中這一個神色複雜而甚為焦慮。
“到澡堂子穿這麼整齊做什麼?”白九棠揚了揚下顎示意戚青雲下水。
戚青雲看了他一眼,如同平常一般淡淡笑了,繼而卸了槍套、掏出懷錶和車鑰匙,將之一股腦擺上小几,接著抬手解開衫褂的扣兒,“你急著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浮混堂吧?”
隨著青雲下得水池,那一潭暖意盎然的熱水泛起了波瀾,白九棠掬水澆了澆兩邊肩頭,望著一池動盪不止的水波,說:“當然不是,我找你來,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戚青雲半截身子浸在水中,拿了一把勺,往胸前和肩膀澆著水。
“你這兩天去哪兒了?”白九棠扭頭看了他一眼。
“廣州。”戚青雲眼隨手勢而動,時而在自己的胸口定焦,時而在自己的肩頭落視,反正不朝其他地方對焦。
“去廣州幹什麼?”白九棠一臉的不相信。
“老頭子讓我學學做生意,我先攢點經驗。”戚青雲答得輕描淡寫。
“上海不可以學麼,偏要去廣州?”白九棠更加不相信了。這藉口未免也太爛了吧。
戚青雲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