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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笑,舍下孩子朝她走來,在床沿邊坐下身,動手整了整她的晨縷,“什麼客人主人的,師傅又不是外人。再說了,你又不是主角,這不衝著孩子來的麼?要不你躺下接著睡?”

“我哪還睡得著……”蘇三蹙眉唇語,臨了抬起眼簾,朝杜月笙歉然的一笑,“杜師傅,這房間裡的氣味實在糟糕,您若受不了了,可得跟九棠說,千萬別撐著。”

此女當初在府邸裡頻頻宴客,收到請柬的杜月笙也樂於來為白門造聲勢,一來二去營建的坦然多了,面對面也就不再尷尬了。

有那段日子作底,眼下的蘇三笑得自然、亦說得隨意,好似來者是夫家的叔伯兄弟。

徒弟跟師傅絕對是一家人,可是徒弟媳婦卻不一定,只道這徒媳婦將一家人的氛圍營造得無懈可擊,讓隱隱有些彆扭的師傅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我又不是沒經歷過,不是有維潘、維桓給我攢經驗麼……”杜月笙心下一鬆,不及細想,隨口說道。

白九棠正起身朝他走來,原本帶笑的面容怔了一怔,稍事恢復了過來,拉著他的胳膊走向嬰兒床,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兒子,說:“師傅,快看,我兒子”

杜月笙彎下腰來,抑制不住滿臉的好奇,伸手捏了捏少君的小拳頭,目不轉睛的望著他說,“拳頭真緊,是塊好料”

說罷,與白九棠一道爆發出了輕聲的歡笑,繼而卻收起笑容,朝得意門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笑而已,高興高興則罷,你可別這麼打算”

“為什麼?”白九棠一斂笑容,對上老頭子那睿明的眼,不解的問道。

“上一輩淪落於草莽,是因為命運不濟,現在日子好起來了,兜裡的銅鈿也多了,若下一輩再淪落為草莽,那便是父輩沒為他把好方向”杜月笙看了他一眼,將目光重新調集在少君身上,漸漸浮起了溫情,似在對他說,又似在自言自語,“將來我杜月笙的兒子上什麼學堂,你白九棠的兒子就能上什麼學堂要不兩個都送到外國去留學,把洋人那一套摸摸通透。”

杜月笙是個不打妄語的人,這番話輾轉多年必定能兌現,白九棠盯著兒子那張小臉,滿心動容的沉默了。

稍事,杜月笙緩緩側起臉龐,鄭重其事的對白九棠說道:“以我的年紀,無法自詡為你的父親,但以我的輩分,誠然是你的父輩,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你白九棠。”

白九棠心下一震,感到此言隱喻甚深,話說到這份上,怎麼也該給予正面回應。

想想便抬眼相視,感慨萬千的說道:“即使您風華正茂,不肯居於老朽,但您兩度為我更名,僅這心意就勝之於父,我何須去懷疑您的出發點?世人皆知我白某人是杜老五最得意的門生,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說罷,擴開唇邊的笑意,伴著那廂欣慰的笑容,浮起了自在的笑。

正當這時嬰兒床裡的寶寶有了動靜,或許是因為被搶奪了新鮮空氣而憋悶,也或許是察覺到被包圍而壓抑,總之是擠了擠眉頭,依依呀呀的醒來了。

白九棠循聲頷首,見那頗有傳承之風的表情正在逐步擴大,不禁有些手足無措,杜月笙更是突地直起了身,大有調頭逃跑之勢。

月子裡的女人對一切事物皆遲鈍,當然這並不包括孩子的動靜。安坐在床上的蘇三精神一振,立即揚聲喊道:“張媽張媽快來,孩子醒了。”

被喚作張**孃姨正在浴室洗尿布,聽聞呼喚趕緊擦擦手走了出來,一抬眼見得白老闆已將孩子抱了起來,正在扮鬼臉逗著他,孩子自然不願搭理如此恐怖的爹,只管哇哇哭鬧。一旁的杜老闆驚恐的揚著眉,好似一個打碎了東西的莽撞客人。

行動不便的太太只管坐在床上連連喊著“張媽你快來呀”末了又喊著“九棠你快把孩子放下來好吧?”回應她的是白老闆的辯駁,以及孩子的哭鬧,一家三口弄得屋子裡一片嘈雜。

張媽被這幅景緻搞得有些頭痛,慌忙走向嬰兒床,將孩子從老闆懷裡抱了過來,摟在懷裡搖來晃去的哄,末了發現沒什麼效果,便將孩子遞給了太太,笑道:“這小東西多半是餓了吧?”

蘇三伸手接過孩子,偎在懷裡輕聲哄著。母與子找到了彼此的歸屬,於是做孃的不再焦躁了,做兒的也不再拼命哭嚎了,真是好一幅溫馨的圖畫。

蘇三觀察了孩子一陣,抬起頭來笑笑道:“還是張**眼神利索,我看他是一直惦記著剛才被我打了折扣,不然哪會這麼輕易就醒了。”

說罷,便脫下了晨縷,拉下了絲袍的肩帶,正當要將那鼓脹的“奶瓶”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