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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銀票的口袋,一心祈禱當家的千萬別應承下來。

白九棠一臉玩味的坐下了身,展開虎口摩挲著下巴,一張臉皮笑肉不笑,一雙眼陰沉而危險,稍事握拳支起腦袋,衝永仁喊道:“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給錢”

山口奈美猛然抬眼,一副始料未及的樣子,永仁則錯愕不堪,面帶賬房先生的財迷相。

白九棠料到天價背後藏著讓人知難而退的含義,原本以為奈美多半會反悔,尚想出言將她一軍,不曾想那邊廂迅速恢復了平靜,躬身說了一句:“既然這樣,我要準備一下,請在樓下稍候片刻。”

如此反應倒令白九棠有些意外,他稍稍一頓,悠然駁回了她的請求,“我不喜歡在伎院過夜,你得跟我出場去,費用嘛……兩千個大洋照給,另外再加一百個大洋,算做包夜。明晨一早,我會讓人送你回來。”

番外 『第157話』血濺月夜

『第157話』血濺月夜

清官人出局,理應慎重對待,有些小先生出局,得帶上兩個阿姐一個下手,一是以示隆重;二是伎院監視先生的一種手段。

山口奈美出局可謂超乎尋常,既未帶阿姐也未帶下手,而是帶了三名凶神惡煞的東洋浪人一同上路。

在白某人眼裡這不足為奇,因為他本來就對她的身份大為懷疑;同時,也不足畏懼,因為就算那三名東洋浪人有十八般武藝也不夠單超遊戲一場的。

除寧安和鬼譜之外,其餘人被安排在大和舍喝花酒,說好了天色發亮才許離開。

白九棠攜著絕對的篤定,坐上了為首的一輛人力車,身後跟著寧安坐的車,身旁是鬼譜步行相隨。

山口奈美坐的人力車在寧安的後面,三名東洋浪人從旁步行,將人力車半包圍在裡面。

看這架勢,這東洋小先生絕非尋常伎女,寧祥和鬼譜紛紛感到這樁綁人的計劃靠譜。雖然思路要比當家的慢一步,但好歹是趕上來了。

透過劉琨煜的一系列表現來看,他同日本人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絡,即便山口奈美與季十一的失蹤沒有直接關係,但她顯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倘若能將她控制在手裡,便不乏為一張牽制的好牌。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情況不是這樣的,那也沒什麼損失,將人放了便是,反正這臺戲有“劫匪”壓軸,一般的伎女被綁,當局通常會懷疑綁匪是衝著敲詐來的,怎麼也懷疑不到白九棠頭上去。

但作為白九棠來說,他希望自己的推測是準確無誤的——山口奈美絕非普通的伎女、而是一張具有壓倒性因素的大牌。

他在大和舍報上“劉琨煜”的大名,以及讓倥子們飾演綁匪串演這出戏,一是想把劉琨煜拖下水,讓他脫不了干係,二是要讓那老狐狸明知這件事跟他白九棠有關,卻半個屁都打不出來。

……

月光在冬季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亮,偶見嫋嫋的藍煙瀰漫在光影之下,巷子裡的狗兒聽得車軲轆在自家門前滾過,便時起彼伏的狂吠起來,白晝裡的雨水為泥地帶來了大大小小的水窪,潮溼的牆壁上爬著一朵朵墨黑的青苔。

一行人行徑在小道上,一片淡淡的藍色霧氣籠罩在前方,白九棠仰起下顎掃視路況,但見伏擊地點近在咫尺,便不動聲色的靠向車座靠背,朝步行在旁的鬼譜,輕語道:“上線開扒(在這一帶作案)”

“誒”那邊廂本就一副警覺的樣子,這一來就更加警惕了,那一張帶著刀疤的臉龐繃得緊緊的,在月色下看來有些怕人。

二人的對白剛一落梢,重重黑影從藍色的夜霧中湧動而出。鬼譜見得掛樁(接上了頭)了,立刻虛張聲勢的大喝了一聲:“什麼人”說罷便一頭紮了上去,與身穿夜行衣的自家兄弟,噼裡啪啦打得有模有樣。

三名車伕嚇得屁滾尿流,噌噌噌丟下人力車跑了。白九棠一腳跨下車來,攜著衝上前來的寧安,投入了這出由他自編自導的劇目中。

同是演繹打鬥,彼與此卻相去甚遠,白九棠無所謂輕重,全憑手感和心情,人家跟他過招就不盡然了,拳不敢伸腳不敢踢,只有捱打的份兒。

後面那三名日本浪人見勢,心知同行的三人寡不敵眾,只有團結一致才能殺出血路,便嘩嘩嘩的抽出東洋刀來,依依呀呀的嚎叫著加入了混戰。

單超正在等這個機會,當即衝到了山口奈美身前,抬手就是一掌,朝她後頸處劈去。

然而那邊廂並非弱質女流,猛然埋頭避開了這一掌,端直脊樑唰地亮出了一把匕首,毫不遲疑的朝單超左胸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