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來,那興致就大不如前了,只待主賓位坐滿之後,便強作歡笑宣佈了開席,繼而一邊擔心兒子們會有乖張之舉,一邊努力保持著泰然自若的架勢,愣是憋著一口悶氣吃完了這一頓。
季老爺子是什麼人?“二犬”讓他憋足了惡氣,他能就此罷休麼
散席之後,季雲卿杵在同生元門前發話了:“四寶,把車鑰匙給九棠,你和師爺先回威海衛路去,我要跟九棠和十一聊聊”
吳四寶遲疑了一會兒,掏出鑰匙遞給了白九棠。白門司機鬼譜也遲疑了一會兒,上前對當家的說道:“大哥,我駕車跟在後面吧?”
“不用”季雲卿凜然駁回道,“今朝就我們仨誰也不許許跟著”說罷,來到長子身邊,蹙眉說道,“去把車挪過來。我想跟你倆單獨待一會兒。”
白九棠抬眼端詳了他片刻,接過鑰匙朝勞斯萊斯走去。
想當年他剛買新車的時候,曾駕著車到處兜風顯擺,如今再一次正經八百的坐進駕駛室裡,倒有了幾分時過境遷的感覺。
季雲卿的主駕、副駕如此了得,似將那殘缺的人生打上一個轉折,那後排座竟如蒼穹般廣闊,其人如踏祥雲心潮迭起。
黝黑髮亮的勞斯萊斯發動了引擎,如梭一般飛馳而去。在漫無目的的疾馳中,白九棠和季十一始終不曾一語,在心中齊齊揣測著老爹的心意。
“九棠……”季大亨終於發話了。
“季師叔,去哪兒?”白九棠瞅了後視鏡一眼。
那邊廂似乎為這稱呼感到沮喪,良久以後才目無表情的說道:“你好像在往法租界開?這是習慣成自然還是怎麼地?你有什麼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