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人豈會不知道那灰白的凝結為何物?頓時絕美的臉上浮出一抹不可思議,繼而震驚地瞪著那睡得不動如山的傢伙。她她她……這是把皇上給捅了?!
“媳婦,墨菲……”梁繼輕輕拍打著她的臉蛋,這要是真的,豈不是滅門之禍?這樣一想,梁繼就出了身冷汗,嘩嘩滴。
心急之下,力氣就大了些,墨菲哼了一聲,擰著眉頭睜開眼,努力地眨了幾下,“還來?那可得找根胡蘿蔔了~”然後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梁繼一聽,徹底涼快了。完了完了,看來是真的了。瞧那血滴,是傷得不輕了。罷了,能跟她一起死,也算是……生死相隨了。只是可憐安兒寧兒,年紀還太小。
要不要做些準備?至少先把那三房偷偷送出京?再給父母三弟他們去個信兒,總歸是一家人。自己陪著她死就好了,連累了他們,可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面色悽然的梁繼抱著睡得人事不知的墨菲下了樓……
☆、第一二三章 解燃眉
墨菲很奇怪,最近趙頊居然消停了,一直過了二月二都沒宣自己進宮。不過,她也不會賤皮子想去就是了,畢竟哪次進宮,留給她的都是陰影。那兩口子,沒一個好餅……雖然趙頊其實對自家還是蠻不錯的,憑心而論。不過,就是因為這樣的交情,才讓那臭小子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還挺硬氣的,鬧得自己左一次右一次地幫他還沒啥實際的好處。
若是為官,就算從八品開始爬吧,現在也應該升到四品三品的了,還得是個實缺。不過封了自己一個一品長公主之名,連封田都沒有,入不入皇室檔案的不說,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俸祿長上去了。賞賜的不是字畫就是玉器,要不就是藥材,連塊銀子都看不著,還弄得賣都不敢賣,要好生地騰出地兒供放著。
所以墨菲怎麼想都覺虧得慌。天兒還微涼,不過她也讓人搬了美人靠,趕在大晌午的坐在院子裡曬日光浴隨便……發呆。
白鶴匆匆走進來,“二奶奶,我回來了。”
墨菲立即精神了,“她們都怎麼樣了?”
白鶴去年底才與林嬤嬤新婚不久,墨菲就不得不把他打發去了趟慶州,實在是惦記著那裡的姐妹們。
白鶴臉色有些憔悴但雙眼還算有神,“二奶奶別急,她們還好,只是不願過來,說是要留在慶州做細作。這次梁永能攻下慶州後嚴令不許將士們騷擾百姓,若有發現一率處斬。砍了十來顆人頭後,消停了。百姓在城裡,倒也安居樂業的,不像以往了。種小將軍還在城外,雖說一時半會兒攻不下慶州城,但西夏兵暫時也前進不得。”
墨菲嘆口氣,“算了,她們不來就不來吧,也不是能勉強的事兒。”
“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回去好好歇歇,我這兒也沒什麼事,暫時不用過來了,好好陪陪林嬤嬤吧。若是努力,嬤嬤沒準兒還能老蚌育新珠呢。”墨菲最後一句話,說得怪邪氣的,居然逼紅了白鶴的老臉。
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後,轉身走了。
墨菲又開始發呆……琢磨,終於想出一招來,雖然有點兒殺雞取卵的意思,但想來宮裡的那位,如今也應該為銀子犯愁呢。雖然之前自己給他出的損招弄了些銀錢,年前王安石在江寧也弄了不少,但也只是杯水車薪,趙頊的手頭還是緊,不然的話,賞賜的東西也不能照往年精簡了許多。
幾個小球邊跑邊笑地滾了過來,其中之一是自家的寧兒,還有白帆的長子白湖,另外就是荀況的兒子荀玉。後面跟了五個半大小子,是當初隨時墨投奔來的那幾個,在墨府學了幾年武,字也識了不少,規矩都學得不錯,才要過來做寧兒的貼身小廝。
“娘,娘~”寧兒虎頭虎腦的,看上去比荀玉還大些似的,其實比人家小近一年呢。
“別拿著小木劍亂揮,小心打到玉哥兒跟湖哥兒。”墨菲張開手把他抱腿上,“又去哪兒瘋了?這會兒應該下課半天了吧?”
這孩子自打會走後就跑,一天不摔幾回不罷休,不過現在也練得小短腿如飛一樣,尋常人看他都得累個好歹。原本那幾個服侍他的小丫頭每天都累得跟跑了馬拉松似的,所以墨菲才把那五個從孃家挖了過來。
也因此,寧兒現在是自己分院住的,畢竟那五個,最大的都十三四歲了,最小的也十一,得跟內院的女眷分開了。
“玩打仗,我是將軍。”寧兒自豪地說,臉蛋紅撲撲的肉肉的,手裡的小木劍攥得牢牢的。
“瞧這一頭的汗。”墨菲掏帕子給兒子擦了擦,“小竹,把湖哥兒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