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客棧急得團團轉,一回來就沒看到長風,七郎說他在她出門後立馬就出去了,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難道長風不告而別了?衝到他房間看,一應物品都還在,就是不見人影,問客棧的小二,小二也不清楚。長風武功高強,她倒不怕他出事,這麼晚了不回家就奇怪了。家,呵,這是客棧,當然不算家,只是一路行來,習慣了長風一直在身邊督促她練功,告訴她哪條路該走,哪片林莫入,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轉了一天,也有些累,懶得再動,便坐在長風房中,等著他回來。韻韻過來點上燈又離去,她靠著個軟墊想心事,摸出袖中的短笛,幽幽吹起一首怨曲。
這裡的夜晚,同樣有星星和月亮,空間是多麼神奇,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其實在哪裡無所謂,活得充實就行。
北風淒冷,暗黑房中,一燈如豆,少女盤腿榻上,持著一管笛子吹奏著不知名的樂曲,長風回到客棧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情景,她從來不耐煩梳繁瑣的髮髻,從前做男子打扮,恢復女裝後也是愈簡單愈好,此時一頭長髮隨意披散著,一眼望去似乎有些落寞,他有些詫異,這麼沉靜可真不適合她。
“為何在我房間?”
“為何這麼晚回來?”
二人同時出聲問向對方。
長風不再開口,等紅袖先說。
她收起短笛,跳下軟榻,長長地伸個懶腰才道:“天都這麼晚了你才回來,去做什麼了?”
長風皺皺眉:“我去辦些事情,這麼晚了你不該呆在男人的房裡。”
紅袖停下打了半截的哈欠,好笑地指著他:“你是長風嘛?怎麼突然一幅夫子口吻?哈哈。”
又問:“你去辦什麼事,難道你在滿都還認識有人?”
“算不上認識,如今不願離開樓裡的人做起了情報蒐集這門生意,只願奉我為主,我只是偶爾過問一下。”長風坐下來,揉揉眉心,似有疲意。
哇,原來工作去了,男人就是應該有份正當職業才有前途啊。紅袖眉開眼笑地道:“長風呀,你看我這兩天只想著去找老朋友,倒忘了關心身邊的朋友,你累成這樣我真是不忍,不如明天我陪你去視察一下寶紫樓?”
她是好奇寶紫樓到底是個什麼樣,即使已經轉型,即使這裡只是個分處。
長風當然不同意,可禁不住紅袖軟語相求,便讓步道:“你若是想打聽什麼情況,我自會讓樓里人替你去辦,只能這樣子。”
反正他已回來,便放心離去,走前留下一句:“小氣。”
他真的小氣嗎?長風搖頭苦笑,對她,他已是再三讓步,退無可退了。
滿都不象原城繁榮昌盛,也不如定州城那般追求精巧建築,但高唐建都最早,城中高大的城牆,厚重的拐角,城中房屋多為山石構造,在紅袖眼裡,處處是景。走在古意盎然的青石街上,她慢悠悠地轉了三天,盡揀人少的地方走,也許她該考慮去學畫畫,把自己看到的都用畫筆記憶下來,小河邊的洗衣婦,衚衕盡頭的一枝枯莖,可能是冬天的緣故,到處被冷風吹得乾乾淨淨,古代沒有環衛工人,路上常會有一些垃圾,雖然這些都是可分解的,但也不太美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種很微妙的感覺。
紅袖收拾心情,看看天色,前去福緣樓赴約,今天的天有點陰,路上行人早已著了冬裝,她只加了件溜毛邊的淡黃色夾衫,煞是亮眼。再一次慶幸自己學武學對了,至今已有小成,否則在這北地的冬天裡還不裹成肉球。衛妍今日會回到滿都,她約了自己和莫語冰在那裡相聚。福緣樓是滿都三大酒樓之一,約有百年曆史,主人曾是御廚,傳到現在,已在全國開了數家分店,頗有口碑,世居檸雪山莊,現主人娶了衛妍,想當初她在學府曾立下雄心要做酒樓生意,雖未能成行,也算是一償心願了。
福緣樓高三層,到了第三層的雅間,衛妍和莫語冰早在等著她,見面後三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幸而衛妍早把夫君打發走,沒有留在這裡妨礙她們交流。
紅袖感慨發言:“衛姐姐,你可是咱們六人中第一個嫁人的,看你挺快樂的,嫁人好像也不是那麼壞的事了。”
衛妍已梳了婦人的髮髻,臉上有遮不住的榮光,眼波流轉,不解地問她:“聽你說得好似嫁人是壞事一樣,你不打算嫁人了?”
莫語冰插嘴道:“剛才同你說過她是怕嫁人才從家裡跑了出來,你還不信。”
衛妍捂嘴笑她:“傻丫頭,早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