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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年可能走黴運吧!倒黴事一籮筐一籮筐,過得好才怪,換了心眼小的,他媽早見斯大林了。

柳仲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惆悵,我把文文前前後後的傷痛想了一遍,把這個火傘高張的暑假想了一遍,就感覺有一種不可言狀的陰霾一直悄無聲息地籠罩著我們,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總是接連不斷地發生事情,不疼不癢的,好像什麼天塌地陷的災難來臨之前的炫耀和預兆,就像鬼,先嚇你,再咬你。

我和柳仲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正走在我家小區的公園裡,公園有亭子,有噴泉,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幾片鮮綠的樹葉被無情的風颳下來,它們等不到秋天,就已經結束了一閃而過的青春,可卻似乎比深秋時節那些一夜之間落寞的黃葉要幸運一些,反正我覺得幸運一些。

柳仲說,我今天來是不是耽誤你了?

()

我說,什麼,耽誤什麼?

柳仲說,要不是的話,季晏應該過來給你上課了吧?

我說,上個屁,我哪是那塊料呀,她講我也聽不進去,而且這兩天心裡頭老不安靜,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柳仲在公園樹林的草坪上坐下,她望著天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有很多事情根本沒有為什麼,你多跟姐姐學習,找一物件談戀愛,有了愛情心裡就舒坦了。

我笑,我說愛情是什麼。

柳仲把上半身靠在樹幹上,嘲弄地瞪我,她說,妹妹,你真能開,愛情,愛情就是愛情唄!大■■,你情不自禁愛上的人,同時也關心你在乎你的人,你們之間的感情就叫愛情。就像我和馬忠良這樣互相尊重對方,理解對方,接受並喜歡對方的優點缺點,甚至喜歡對方喜歡的東西。他難過的時候我比他更難過,我痛苦的時候他比我更痛苦,一天不見都魂不守舍,這就徹頭徹尾屬於愛情,而且愛得已經到了情根駐胎的程度,羨慕吧?

我說,嗯,是挺好的。

柳仲緊跟著又問,那懂了吧?

我躺在柳仲旁邊望著天,我說,嗯,懂。

柳仲特驚訝地盯著我看,她說,小陽,你不會是殺進愛情裡了吧?這麼快就懂,你是不是愛上誰啦?

我閉上眼,說,嗯,季晏。

柳仲笑,但笑兩聲就笑不下去了。她說,我早該猜到,狗福久嘛,季晏帶著狗福久跑出幾百裡地看風匣,還給狗福久買CD,幫狗福久補課,風雨無阻的。我應該比你察覺得早,但我怕誤導你,就沒敢露。其實季晏老早就跟文文說過,她說後悔自己剛認識你的時候跟你鬧彆扭,你不是一個驕矜自負的人,不但沒有驕矜和優越感,反倒還自卑。

季晏這麼說?

嗯。季晏說,你是獅子座的,本質是陽剛、專制,是具有太陽般寬容的星座,別看你發火的時候特能說狠話,其實一點兒不記仇,但也有頑固、傲慢、獨裁的另一面。季晏跟文文說,其實你本來應該擁有獅子座的人幽默風趣的性格,喜歡豪華,喜歡被人圍繞和讚美,特別霸道,也特別有熱力,有金屬一樣閃閃發光的個性。但你幾乎沒有,你更像叢林的麋鹿,因為你爸你媽還有葉雨,受她們影響,你童年率直本真的一面還來不及蛻變就已經多愁傷感起來,不過看似陰冷,內心還算細膩精緻,因為總找不到安定的理由,獨處的時侯,寂寞就無邊聲色。評價是,從獅子王變成食草動物,一個受了太多家庭影響的人。

第二章 撫摸灰塵(78)

等等,等等,這是文文跟你講的?

什麼文文講的,文文不是有本星座書嗎,那天我在她屋看我的雙子,季晏就這麼說。

那應該是說你吧?

什麼說我?說你!怎麼,你說她說的不準啊?切,特准!我當時就在想,季晏怎麼把你看得那麼透呢?

哦。

你哦什麼哦?小陽,實話告訴我,你確定自己愛季晏嗎?還是跟她在一起是因為你恨男的?

我搖頭,我說,什麼啊,不是那樣,我跟季晏在一起什麼都不為,她讓我覺得安寧,就像這片天,藍得特心安,跟男人女人沒關係。

柳仲緊跟著又問一遍,她說,真的不是因為你爸,因為恨男人嗎?

我說,這要怎麼說,得承認受家庭影響對男的有一定偏見,但並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男人的偏見。我不恨男的,也不愛女的,就不由自主愛上的人,碰巧是女人,應該這麼說吧!

柳仲重新望望頭頂的天空,意味深長,她有點激動地說,小陽,我能明白,我真能明白,感情這東西由不得人。不過你和季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