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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院的人這才知道大事不好,原本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養尊處優的大家公子們驚慌的四下看去,誰也沒想到向來見到自己點頭哈腰的禁軍士兵竟敢真的將刀鋒指向自己。
“契朗雜種!你真的要造反嗎?”黎子城底氣不足,神色慌張的大喊道。
契朗冷冷一笑,不屑的瞄了這群雷聲大雨點小的世家公子們一眼,淡淡說道:“我奉有王令,看守營門。你們黎院不尊大皇號令,強行出營,我阻止你們理所應當,竟然還來問我是不是要造反?難道是那日真的被我們姑娘打昏了腦子?”
話音剛落,禁軍眾人就轟然大笑,黎子城大怒,可是面對著寒氣森森的刀鋒,卻又不敢有半句言語。
整個黎院一脈死寂一片,好似一隻只鵪鶉一樣。契朗一揮手,對著手下士兵們說道:“黎院不守軍視,圖謀逆反,先抓起來關押,等待大皇落。”
“諾!”
整齊劃一的厲吼同時響起,眾多禁軍向著黎子城等人走去。
“慢著!”
清冽的聲音突然響起,逐蘭夫人一身深紫色長裘,濃妝雲鬢,衣袋飄香,緩緩的走上前來,身後竟然跟著其餘六大世家的家中威信長老和軍中幾名中立的掌兵將軍。
“夫人!”黎子城等黎院武士見到逐蘭夫人,如見救命稻草,齊聲大聲呼喝。
逐蘭夫人眼神凌厲,狠狠的在黎子城等人身上剜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注視著契朗等人,慢條斯理地說道:“契將軍說是奉有王令,不知道大皇的手諭在哪裡?可否給我一看。”
楚離從回來起就一直昏迷不醒,哪裡的什麼手諭?契朗面不改色,沉聲說道:“末將奉的是大皇的口諭,夫人不相信,可以在營中等待大皇處理完事務召見時,再去詢問。”
“哦?是這樣嗎?”逐蘭夫人眉梢一挑,突然轉過身去,對著身後一眾人說道:“各位,逐蘭沒說錯吧!陛下早上帶著各家精銳親兵去沙旱地圍獵,直到晚上才歸。黑衣衛死傷殆盡,各家精銳無一生還,只有西林家的大公子活生生的回來,還一回營就找了西林羽進入中軍大帳,又限制我們各家家主出營,控制了整個北營的軍權。這裡面有什麼事情,大家難道還想不出嗎?”
逐蘭夫人眉眼凌厲,一掃之前風情滿面的騷媚模樣,冷冷的注視著契朗,尖聲說道:“你原本不過是一名放馬的賤民,陛下恩慈,才給了你領軍征戰,手握大權的機會。沒想到你恩將仇報、狼子野心,夥同恆城西林氏謀奪我大楚江山!設計殘害各家精銳親兵,殘害大皇性命,如今還想軟禁各家長老,簡直罪惡滔天,豬狗不如!”
她聲音尖銳,眼光狠辣,口舌伶俐,一時間震住了在場的所有兵士。
契朗畢竟是一介武夫,見她倒打一耙的將髒水全都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登時大怒,勃然道:“陛下此刻就在中軍大帳之中,你不要血口噴人!”
逐蘭夫人眼光一寒,嘴角冷然一笑,淡淡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陛下出來見大家一面,各大世家精銳盡失,死傷無數,就這樣一聲不吭怎能服眾?”
“你!”
“我怎樣?”逐蘭夫人冷哼一聲,怫然說道:“大逆不道的叛賊,還沒有改朝換代,我們各大世家也還都沒有死絕。就敢這樣跟我說話,就算是先帝在世,也要恭恭敬敬的稱我一聲夫人,你究竟是活膩味了,還是別有所持。”
契朗眼睛通紅卻啞口無言,因為之前軟禁各家家主的命令根本就是青夏所下,而此刻最難辦的事情就是楚離根本就不可能出來見人,只能讓這妖婦鑽了這個空子。
“各位長老將軍!”逐蘭夫人突然淚光盈盈的大聲呼道:“大楚的成敗興衰在此一搏,禁軍已經夥同南疆人還有西林羽那個老傢伙叛主竊國,謀害了大皇。各大世家的精銳親兵全軍覆沒、為國捐軀。若是我們再不出面阻止,我大楚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到時候於九泉之下,我們有何面目去面對列祖列宗啊!”
“夫人說的對!”一名白鬍老者突然揚聲說道:“陛下已死,我們必須舉起義旗,撥亂反正,不能讓宵小之輩佔領我大楚河山,奴役我大楚百姓!”
巨大的呼聲轟隆響起,跟在各大世家身後的世家子弟,還有幾名中立將軍麾下士兵齊齊呼喝,契朗目赤欲裂,大聲壓制,可是哪裡還有半點作用。逐蘭夫人淚流滿面,一幅憂國憂民痛心疾的樣子,可是眼裡卻閃過一絲絲冷笑詭異的鋒芒,突然舉起手來,大聲叫道:“為今之計,只有請各位將軍制住北營禁軍,大家衝出還巢邑,回到各自封地,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