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該有的親切,記憶中的青夏應該是靦腆的、單純的、一滴血都可以把她嚇哭的,總是躲在自己的背後,小心的在學堂的桌子下躲閃著自己的手,一邊躲還一邊輕聲說道:“太子哥哥,會被爹爹看到的。”
那些年少的歲月,那些上書房的伴讀日子,全都好像是大夢一場一般,驟然間消失不見了。
穿好褲子,青夏小心的解開他滿身血汙的衣衫。華貴的布料之下,健碩的肌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鞭傷,而其中最重的,就是自己當日用匕捅下的那狠狠的一刀。青夏看的一時間有些恍惚,一絲內疚從心下升起。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輕聲問道:“你還可以嗎?我可以揹著你走。”
齊安一愣,連忙搖了搖頭,啞著聲音說道:“還要不了我的命。”
青夏點了點頭,利落的為他穿好衣服,帶上頭盔。見沒什麼破綻,撿起一把地上的戰刀給他,沉聲說道:“跟我走!”
兩人迅的跑到走廊的門口,齊安顯然也知道外面守衛森嚴,疑惑的將眼神看向青夏,青夏打手勢讓他跟上自己,然後默數了幾聲,一把拉開了厚重的巨大鐵門。
“齊太子死了,有人在裡邊劫獄!”青夏踉蹌的猛然奔了出去,看似無意的一下撲到站在向外面示警的報警處,拉住那名鐵浮屠侍衛,厲聲喊道:“齊太子死了,快!有人劫獄!”
“什麼?”十四名鐵浮屠侍衛齊聲驚呼,幾名耐不住性子的登時就衝了進去。青夏眼見時機已經成熟,眼中陰狠神色登時閃過,匕陡然揮出,一刀就砍斷了看守警報的侍衛的喉管,那人還沒感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道鮮血登時沖天而起,屍體就倒在了地上。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一名侍衛反應過來,登時大喊,青夏眉梢一條,手上匕登時飛出去,一刀砰然插進那名侍衛的眉心中央。大門繩索被青夏陡然一扯,沉重的鐵門轟然落下,將早已跑到裡面檢視情況的八名鐵浮屠侍衛,關在了裡面。
自古以來,牢獄的建築要是防止犯人逃脫,其次才是防止外人潛入。所以在牢房之內想要逃脫更是難比登天,這裡深達上百米,這沉重鐵門一旦落下,任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被人聽到。
兩名鐵浮屠侍衛衝到鐵門前面,試圖要將大門開啟。青夏一把拔出腰間鐵浮屠侍衛專用的重鐵長刀,一腳蹬在牆角處,厚重的刀鞘猛然砸下另一名鐵浮屠侍衛的腦袋上,配合著她的一蹬之力,紅白之色霎時從那人的腦漿中迸濺而出。快乾淨的解決掉三名守衛,另外八名守衛被關在牢房內,青夏長刀大開大合,全是日本東洋武術的生猛路子,對著剩下了三人猛攻了過去。這一刻比的就是誰比誰快。
比反應,青夏自問不輸於任何人,之前的一番動作,幾乎生在一秒之間,齊安恍惚之間,只見青夏突然硬拼而上,招式矯健,好似雌虎一般。看似簡單只是劈砍幾招,卻充滿了強大的力量。只聽一人突然慘呼一聲,腦袋登時被青夏劈去一半,倒了下去。
鐵浮屠不愧是南楚皇都最優秀的禁衛軍,儘管面對這樣強勢突然的襲擊,並且幾房損失慘重,可是仍是冷靜拼殺,絲毫不露半點膽怯。可是他們只是全神的應對青夏,卻忘了一旁的齊安。齊安抽出長刀,從後夾擊,一刀砍在一名侍衛的肩膀,可惜只是這一番動作,齊安的肩頭登時染血,飽受了兩日的折磨在這一刻顯得越的明顯。兼且兩日沒有進食,早已是強弩之末,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眼看鐵浮屠侍衛的戰刀對著齊安橫批下來,齊安雙眼一閉,不再做什麼掙扎。憑自己兩人之力,想要從南楚防範最為嚴密的天牢逃出,本身就太過勉強。可是下一秒他卻聽到一聲鈍刀如肉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青夏渾身浴血,一腳踹開了那名鐵浮屠侍衛的屍體,眼光冷然的上去補了一刀。
看著青夏好似一隻嗜血的野獸般,在每一具屍體上補刀,齊安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了起來。青夏在不長的走廊裡走了一圈,眼見再無一個活人,才對齊安伸出手來說道:“走吧。”
青夏手上滿是鮮血,想起之前那個婉約恬淡的女子,齊安不由得生出一陣厭煩之心。想起之前她可能一直是在欺騙自己,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就一陣惱怒,也不理會青夏,自顧自的站起身來,就往幽黑的隧道走去。
青夏一愣,也隨之跟了上去。
甬道仍舊昏暗,裡面的打鬥顯然並沒有驚動上面的人,此刻這裡一片寂靜。突然齊安腳下一慢,青夏急忙閃身上前,沉聲說道:“你怎麼樣?”
“讓開!”齊安低喝一聲,繼續向前走去。青夏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