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半點鋒芒,只是繼續按之前的計劃潛伏不動。
所有的訊息傳遞都陷入僵持,楚軍的行蹤也完全失去了蹤跡,少了大多數匈奴人的協作,南楚大皇好像徹底消失在大漠上一樣,再無一人知道他的下落。於是,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重新凝聚在樓蘭之上,靜靜的等待著那座死城究竟會轉出什麼花樣。
一片風雨飄搖的大漠上,除了匈奴人內部鬧得不可開交之外,其他幾方都好像陷入了冬眠,不敢再有半點異動。
這是一場嚴酷的心理戰,雖然各方力量還從沒有絲毫的碰面,可是他們的戰術、智慧、耐心和分析能力卻在不同的層面交鋒,戰況激烈。而青夏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級特工,也依靠她頑強的心智、過硬的專業素質、還有出這時代的戰術運用,略略佔了上風。
所有人都在緩緩的試探,悄悄的接近,古樸中帶著濃厚血腥味道的樓蘭城,風雲際會,雲霧翻騰。
五日之後,樓蘭外的赤水河垣上,緩緩的響起了西川特有的號角聲,齊安知道,骨力阿術知道,青夏也知道,這個聲音所代表著,最具防備之心的燕狐狸,也已經到了。
赤水河垣地勢奇特,類似於黃土高原,千百年來被河水沖刷,漸漸好似一個巨大的平臺高高的矗立在大漠之上,下方溝壑縱橫,因為有水源,就形成了小片的綠洲,是以各方明明知道其他勢力隱藏在河垣下方,卻不敢貿然前去查探,只是小心的潛伏著,等待著那個最先沉不住氣的人。
兩日的靜候之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任何舉動,因為他們都很有默契的知道,那個最為重要的人,至今還沒有踏足這片渾黃的土地。
沙洲飛白鷺,青衣帶蓑笠,夕陽西垂,紅雲滿布,一匹通體雪白的雙峰駱駝脖間繫著一串金鈴,叮噹著緩緩行來,上面坐著一位一身青袍的年輕公子,眉目疏朗,姿態灑脫,在一名白老丈的引領下,於熾熱的烈陽之下,漸漸走進了那座死寂的古城。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這個外來人的身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擋。
如今的局勢是一片微薄的冰面,下面早已經暗流洶湧,需要的只是那顆砸碎冰層的石塊罷了。
青夏看到那名青衣男子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秦之炎。她站在大營之前,看著空無一人的長街上站立的男子,卷著黃沙的風吹過他的長,飄飄散散的在乾燥的空氣裡飄搖。男子看起來還很年輕,可是那雙眼睛卻好似穿透了千年萬年,匿藏了太多的滄桑和坎坷,細細的魚尾紋熨帖的遊弋在他的眼角,卻絲毫無損他的風華。男子也看到了青夏,眼睛漸漸彎起,牽起嘴角,然後溫潤的一笑,聲音醇厚的說道:“請問這位姑娘,這裡可有投宿的客棧嗎?”
時光飛掠而過,有誰的心微微抽搐,悄悄的滴出血來。
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走進這樣一座空無一人的城市,還敢這樣安然的向一位一身戎裝的軍人詢問客棧在哪裡的。更何況青夏的裝扮,即便是最熟悉的親信也不可能輕易認出,除了當年的軍校教官,這個人是第一個一眼就認出她是女扮男裝的外人。
當晚的樓蘭城內一片安靜,但是這只是表面現象,畢竟大戰在即,所有的人全都暗暗的磨亮了自己的兵器,等待著那誓死的一戰。
青夏坐在書案前,看著青衣男子優雅的喝下一杯花茶,面色不變,手心卻微微有絲絲冰涼的汗水。
“你是什麼人?”
男子淡淡一笑,輕輕挑眉,說道:“過路人。”
“樓蘭此地幾日前鮮血橫流,後山的萬人坑至今還聚集著大批的禿鷲,各方大漠勢力齊聚,眼看就要爆大戰,你這個路人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來,未免太過於大膽了一點。”
“各位將軍要打仗與我何干?”男子一笑,眼眸閃過一絲難掩的鋒芒,嘴角溫軟的牽開,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繼續說道:“更何況,人都有一死,樓蘭百姓的死活,似乎更與我無關。”
青夏眉頭輕輕皺起,雙眼在男子的身上來回打轉,鳳眼微眯,終於站起身來,呼啦一聲開啟大帳的簾子就走了出去。
男子目光溫潤,笑吟吟的望著前方,緩緩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眼下的局勢十分危機,表面上,是青夏將所有的敵人都吸引來,鉗制了他們的兵力,讓他們看不清虛實的困在樓蘭,為楚離開闢出回楚的道路。可是實際上卻是青夏的軍隊被各方勢力圍困於此地,團團包圍,若不是佔著樓蘭城的地利,可能早就已經被數倍於自己的敵人瓜分蠶食。
而最令人揪心的是,楚離若是知道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