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差事,和是不是德高望重,有沒有一把鬍子在下巴上,並沒有什麼相干。再者,大人所說,東南土地廣闊,事務繁雜,非幹吏難以勝任。怎不去想想,歷朝歷代文治武功卓越的大帝,所管轄的領土,無不大過東南沿海一代。各位皇帝們登位之初,又有哪個曾經有過經驗,但是隻要知道知人善用,事事就不必親力親為,大有大管,小有小管,在下雖然不敢比作帝王之才,但是在各位大人的輔佐下,管理區區一方行省,還是綽綽有餘的。”
“哼,胡吹大氣,你有何能耐和政見,能在東齊滿目瘡痍的土地上,建立起繁華治世?東南商貿立國,你又認得幾個大商戶呢?”於賢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青夏淡淡一笑,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只要價錢公道,有利可謀,我就不信那些商人只認得你於賢大人,不認得我這個新任總督嗎?”
“得民心者自然震懾百姓,統籌全域性,你一個無根無憑、名不見經傳的稚弱孩童,誰肯相信於你?”
“這一點就不勞魯大人操心了,”青夏轉過頭去,說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何謂民心?給他們吃喝,輕徭薄賦,滿口仁義道德就是聖明嗎?錯了,趨得避害就是民心,得隴望蜀就是民心,生活富足就是民心,百姓才不認得是你魯大人施政還是我夏青掌權,誰能讓他們吃飽喝足,穿暖有錢,他們就會聽誰的話。仁慈之君的統治之下,也有災年百姓起兵造反,暴政施為之中,也有愚忠的子民,說來說去,無外乎一個利字。”
一名南楚年輕翰林皺眉說道:“這麼說來,你有讓東南百姓富足的策略了。”
“若無這點本事,在下怎敢在諸位大人面前侃侃而談,今日夏青有幸來此大殿之上,就是為了向陛下獻策,以報陛下知遇之恩。”說罷,轉頭向楚離緩緩拜下。
楚離微微一笑,面容緩和,說道:“平身,你說吧,朕也想聽聽你有什麼山吞海志。”
青夏站起來,轉過身去,看著滿朝文武,朗聲說道:“東南行省目前有六項必做之事,己經迫在眉睫,若不及早施行,大業難成。”
一名言官問道:“何六項?”
青夏一笑,登時好似明月出雲,閒花照水,明豔不可方物。只見她登時轉過身來,對著上面的楚離朗聲說道:“一,開海禁。二,練海軍。三,廣積糧。四,海結盟。五,收海番。六,來匈奴。此為六要,缺一不可。”
話音剛落,譁聲大起,一些老臣差點被她這奇思妙想驚得昏死過去,青夏凌然不懼,昂站在朝堂之上,望著上面的男子,心底升起了從未有過的信心。
“簡直大逆不道!”東方禮大聲叫道:“陛下,此**國殃民,異想天開,若是真讓他登上總督之位,我東南沿海都將成為一片焦土,民不聊生啊。”
禮部尚書再一次痛哭失聲,伏在地上,哭諫道:“若是此人掌管東南,臣甘願死在這朝堂上,也不願眼睜睜看著東南百姓淪入險境。”
“皇上,此人居心不良,不能相信啊!”
齊楚兩朝大臣,翰林院,詹事府,督察監,御史臺,滿朝文官,王公大臣們,一個個像是尾巴上拴了炮仗的犀牛,脖子粗臉紅,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彷彿是進京趕考做文章一般,哭諫死諫全套戲碼上聲,諸多老臣老淚縱橫,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眼看著就要上前和那個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嘴上沒毛的後生幹上一架。就連那些大多數只會些自己名字的武將,也露胳膊挽袖子的躍躍欲試,雖然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小子所說的這六點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
東方禮剛剛說完退了下去,南楚三朝老臣崔大學士又赤膊上陣了,冷眼瞧了青夏一眼,兩條老眉毛一擰,朗聲說道:“皇上,古往今來,歷代聖賢之君王治理天下,無不以道德教化四方,以文武為臂指治理百姓,以聖人之言選賢任能,故選拔一方大臣、親賢臣遠小人,則為聖君;而親小人遠賢臣則嬉戲遊東,疏於政事,致使小人當道、朝政**。陛下弱冠之年接掌大任,更應恪守條令,遵從先賢。此人不學無術,不通教化,實在難當大任啊!”
孫清誠紅著眼睛怒道:“東南多寇,海禁施行方能免除寇患,你竟然說要開海禁,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海番蠻夷,幽居海外諸島,不通教化,怎可與他們結盟,簡直丟人現眼,我天朝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如今西川內亂,我朝四海昇平,國泰民安,何以要去摻和匈奴的事,我看你這人分明就是敵國來的奸細,妄圖治我朝於死地。”
青夏冷哼一聲,說道:“四海昇平,國泰民安,說順了嘴誰都會說。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