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籃手型已經晚了;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將就吧……看好了;看我是怎麼持球的;再看我投籃的出手高度和角度……看見了嗎?再來一個;看清楚了;看我出手的手型……”
吳銘在罰球線上連續投出十個球做示範;毫不經意地邊說邊投竟然也投進了八個;俞濟時終於明白這一回碰到高手了;陳式正、張英年和其他弟兄這時才發現;吳銘的身高、體型和身體素質;竟然比其他的籃球隊員都要標準;禁不住熱切地議論起來;都覺得自己的球隊有戲了。
陳式正暗暗吸了口氣;對滿臉不可思議的俞濟時笑道:“我現在有點兒擔心了;弄不好恐怕真要輸掉五萬大洋。
俞濟時轉過頭來:“娘希匹;這孫子藏得好深啊不過這是好事情;只要他帶隊獲得冠軍;別說五萬大洋;再多我也高興”
“怪不得這傢伙要打賭;有他加入之後;我們球隊實力提高一倍都不止啊”張英年大聲嘆道。
俞濟時哈哈一笑;突然記起吳銘剛才的吩咐:“好了;英年;別隻顧感慨了;你現在馬上去軍需科領錢;開我的車去;快去快回;然後跟著吳銘;看他要錢於什麼;這傢伙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天中午;張英年就趕了回去向俞濟時彙報:
“這敗家子;到天街最大的百貨公司買了十雙最貴的美國產籃球鞋;又到斜對面的洋行商鋪買了二十套英國進口的球衣、球褲和襪子;最後讓我開車七拐八拐去城南;下車後還步行大半條街;轉進院紗巷一家做牌匾的小鋪子;那裡的老闆竟然認識他;接過他的二十套球衣;陪他選擇字型和號碼;最後熱絡地讓他放心;說明天中午就可以來取……怪了看這傢伙對杭州的大街小巷和三教九流;竟然比我還要熟悉”
俞濟時也頗為驚訝:“錢花完了?”
“還不夠呢……最後印衣服的五個大洋還是他先掏出來的;小弟說這是公費;我來付錢;這傢伙立刻收回他的五個大洋;心安理得地讓我給;一點兒也不懂客氣;狗日的”張英年隔了這麼久還很惱火。
俞濟時開懷大笑;完了考慮片刻:“反正這兩天沒你什麼事;你不是喜歡打球嗎?去城西大營玩玩;看他怎麼訓練隊員的。”
“明白。”
吳銘的訓練並沒有隊員們擔憂的高強度和高要求;第一天下午吳銘除了糾正投籃手型和運球的基本功之外;只是和大家分成兩隊打了半場二十分鐘的比賽。
晚飯後;吳銘把隊員們叫到會議室;在大黑板上畫出四個籃球場的示意圖;然後畫出三個看似簡單卻非常精妙的配合戰術;然後耐心地逐一講解;鼓勵大家提問;最後還警告所有人:“有不懂的地方就大膽問;別不懂裝懂;否則誰在場上出問題;老子就收拾誰”
第二天上午;吳銘拿到比賽日程表;詢問跟在身邊的張英年:
“古怪啊雙區迴圈淘汰制的比賽;省府機關隊、省府前衛隊、財政廳隊、杭州市政府隊、海軍杭州基地隊和其他兩個打醬油的商會球隊;這些實力稀鬆平常的球隊全部集中分在上半區;而我們保安師球隊所在的下半區除了兩個專科學校之外;剩下四個是實力雄厚的之江大學、錢江造船廠、筧橋航空學校、杭州兵工廠隊……省政府簡直是**裸地作弊;如此一來不管如何;他們總有一隊能進爭奪前四名的半決賽;明顯要搞死我們保安部隊;看來哪裡都有黑幕啊”
張英年哪裡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沮喪地告訴吳銘:“運動會是省政府和杭州市政府出錢舉辦的;省長魯滌平親自擔任領導小組組長;他不照顧自己人照顧誰?諸如此類狗屁倒灶的事情多了去了;歷來都如此;大家心知肚明都已經習慣了;說白了就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誰大腿粗誰說了算;再不服氣也得乖乖接受;否則你別參加。”
“規矩?去他妹的規矩”
吳銘扔掉賽程表;直接上場集合隊員;將嚴峻的分割槽情況告訴每一個人;然後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對策。
第三天;吳銘根據賽程做出調整;上午除了投籃;就是在半場反覆練習三個戰術;完了悄悄傳授踩鞋跟、捅肚皮等等隱蔽的犯規方法;不但親自示範;還讓陳佔宏幾個機靈的球員再三練習;而且要求犯規的時候不許低頭;要看著球。
隊員們有些擔心;說出這樣那樣包括良心道德以及裁判在內的諸多實際困難;結果卻換來吳銘一通大罵。
吳銘罵完;接著解釋為什麼這樣做?規則又是怎麼樣的?還譏諷如今的裁判是半個睜眼瞎;反覆告訴隊員分割槽之前;本隊就受到了極其不公正的陷害;拍著胸脯向隊員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