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有了戴雨農撐腰;張嘯林大不了找幾個替罪羔羊脫罪;而且日本人也知道張嘯林的巨大利用價值;一旦有臺階下;肯定會高舉輕放;此前我們的所有努力都成泡影…
呂奎元也想通其中的關鍵;狠聲道:“娘希匹;這兩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我看;趁亂將他們一起做掉算了;省得天天有人在身邊監視咱們。”
吳銘搖了搖頭:“不妥;不妥方質彬既然同張嘯林攪合在一起;恐怕事情已經引起了特務處長戴雨農甚至蔣委員長的注意;這個時候出手;只會讓別人把懷疑的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自亂陣腳;還是按照預定計劃進行;否則倉促行事肯定會出大亂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吳銘謹慎許多。
上海雖然地域遼闊;公共租界、法租界和華界犬牙交錯;藏匿其中並不困難;但如果多方攜手;難保不會被有心人根據蛛絲馬跡查到自己頭上;畢竟幾百人的吃喝拉撒不是個小數目;儘管自己透過毛良塢商會和衢州商會在上海早有佈局;這一年多來在租界內外明裡暗裡組建的類似於兵站的機構就有好幾個;但依然有不可預測的巨大風險存在。
“要抓緊時間行動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吳銘下定決心後;沒有了繼續懷舊的心情;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遠遠走來一群人;為首那位穿著件長袍馬褂;留著個小平頭;濃眉大眼;一對招風耳很是醒目;正是名震上海灘的杜月笙
杜月笙一行所到之處;路人皆恭敬行禮;而杜月笙一一頷首示意;給足了對方面子;由此可見;杜月笙雖然在上海灘權勢熏天;但絕不驕狂跋扈。
吳銘雖然有心結識這位上海灘排名榜首的大佬;但眼下顯然不是時候;當即向承元和呂魁元等人示意;停在一旁裝作聊天的樣子;準備等杜月笙一行人過去後再走;誰想事情遠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吳師長緣何見到杜某到來便匆匆離去;難不成怪罪杜某招待不周?”杜月笙出人意料地在吳銘身前站定;面帶笑容問道。
見人家都點名了;吳銘不好意思再裝作不認識;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哎呀呀;吳銘乃無名小卒;身份低微;不知道杜先生是如何認出來的……杜先生是上海灘的風雲人物;事務繁忙;吳某公務在身途徑上海;晚上出來逛街見到這裡金碧輝煌;想見識一下上海灘的繁榮與奢華;是以進來小坐一會兒;實在不敢驚擾大駕。”
杜月笙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吳師長這話說的見外了;誰不知道吳師長是首屈一指的風雲人物?這百樂門歌舞廳也有我杜某人的股份;月笙至少能當這裡半個家。吳師長能光臨百樂門;真可謂蓬蓽生輝;我若不出面招待一下;別人還以為我倨傲難以親近呢”
“月笙一生最喜結交朋友;像吳師長這樣的軍中豪傑;月笙耳聞已久;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杜月笙態度和藹;說話平和猶如清風細雨;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既然杜先生盛情相邀;吳某再不應允;恐怕別人要說我的不是了……客隨主便;杜先生;請”吳銘欣然回答;神情輕鬆自若。
杜月笙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細細端詳吳銘好一會兒;微笑著點了點頭;右手一引;躬身道:“吳師長;請。”
“杜先生實在太見外了;直接喚我吳銘或者小吳即可。”
吳銘客套完也不矯情;同杜月笙一起登上騎樓;向正對舞臺的一處豪華包廂行去;誰想半途張嘯林卻主動迎了出來。
杜月笙見到張嘯林;寒暄了一會兒;隨後徵詢吳銘的意見:“要不大家一起吧?”
“能同時結識上海三大亨中的兩位;是吳銘的榮幸;敢不從命?請”吳銘笑眯眯地道。
“好;痛快”
杜月笙讚了一聲;拉著吳銘的手一同進入包廂。杜月笙見包廂裡舞女們衣衫半解袒胸露乳的浪蕩樣子;皺了皺眉;示意退下。舞女們見到杜月笙的手勢;哪裡敢違揹他的意思;立即整理好衣衫拿著坤包離開。
賓主入座;孫承元、呂魁元和幾名保鏢;被杜月笙安排坐在吳銘身後的那張桌子。
“師座;沒想到您也在這裡;先前不知;請恕質彬無禮。”
方質彬看到吳銘後一直感覺渾身不自在;現在舞女們離開了;少了緩和氣氛的鶯歌燕語;只得主動站起道歉。
吳銘笑了笑;擺擺手道:“不知者不罪;你又不知道我在下面……大家出來玩本來就是放鬆身心;沒必要那麼拘束